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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2页）

陈小蕙不露声色地收起徐乃珊的日记本，说：“你用不着那么急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肯定会等你的。”

乔冠瑛左右环顾了一下：“还好今天人不是很多，我们进去吧！”

陈小蕙起身随着乔冠瑛向寺门走去。

“大嫂什么时候也开始信佛了？”陈小蕙问道。

乔冠瑛落寞地笑了一下，说：“这人呀，不管他是信佛、还是信基督，都是因为心有所求，需要有寄托的地方。”

陈小蕙歪着头打趣地说：“别人来拜观音，有求福禄寿的，也有求姻缘的，还有求功名的，这些大嫂你一样都不缺。不知道你想求的是什么呢？难道是求观音娘娘给我添个活蹦乱跳的小侄儿？”

“这个求观音娘娘也没有用，得跟你大哥求去。”乔冠瑛幽幽地说。

陈小蕙和乔冠瑛走进观音殿。观音殿内供的是一尊巨大的铜铸的千手观音，在幽微的光线下越发显得庄严神秘。前来跪拜磕头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乔冠瑛在观音塑像前虔诚地默祷了一阵，然后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起身往大殿门口的功德箱里捐了些钱。

陈小蕙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

离开观音殿，陈小蕙和乔冠瑛随着爬山的游人朝后山走去。这里，奇石耸峙，树木蓊郁，满眼葱茏。拾阶而上，偶尔可见山石上镌刻着禅语。不知为什么，离开观音殿之后，陈小蕙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乔冠瑛看了看她问道：“小蕙，最近怎么没见你提起那个姓郭的男孩儿，是不是吵架了？”

陈小蕙的脸上透着委屈，说：“没吵架。我这个人跟谁都吵不起来的。”

乔冠瑛思忖了一会儿，说：“小蕙，有件事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

陈小蕙停下脚步。乔冠瑛继续说道：“我和郭伟见过一面。他到我们公司来采访，我跟他谈起过你。我看他人倒是挺机灵的，只是我觉得啊，他要做你的男朋友各方面都不够成熟。”

股惑　第七章（2）

乔冠瑛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陈小蕙的脸色：“可能我说的有些话让他听着不顺耳，但是你要相信，我说这些也是为你们好。你们都那么年轻，好多事情从来不去想。”

陈小蕙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明白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原来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大嫂，你的好意我很明白，可是感情这个东西是自然萌发出来的，我没有办法像你那样把一些都预先安排妥当，然后再来培养感情，我也不可能等到一个最完美的人出现的时候才去谈恋爱。再说我也不相信有完美的人。人总会有缺点，郭伟有，我自己也有，我宁愿相信我们俩能在这个磨合的过程中一起成熟起来，一起承担责任，一起分享愉快的经历，这样不是很好吗？”

乔冠瑛说：“这是很好，可是你不能一相情愿地抹杀掉你和他之间的差距呀。摆在眼前的就是你的条件比他好，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你可以不在乎，他在热恋的时候也可以把这个抛之脑后，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突然觉得心里不平衡，那所有的问题都会接踵而至，就像现在这样。”

陈小蕙低头，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陈小蕙说：“郭伟是我见过的最真诚的人，我相信他的品格不会让他做出伤害我的事。”

话音刚落，几个大学生从她们身边跑过，留下一串充满朝气的笑声。

乔冠瑛看着那帮学生，颇有感触地说：“鹭大的学生没事就喜欢来这儿爬山，跟我们当年一样。那时候，我最好的朋友——”她说到这里，蓦地收口，脸上的温馨一扫而光。

陈小蕙试探着接过她的话：“大嫂，你是在说……徐乃珊吗？”

乔冠瑛表情沉郁地点点头：“对，我说的就是她！”

陈小蕙沉默了一下，问道：“大嫂，那你后来和徐乃珊见过面吗？”

乔冠瑛看了一眼陈小蕙，眼神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她说：“有好多年没人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可是很奇怪，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把野草，暗暗地长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心里！……毕业这么多年，我只跟她见过一次面。因为我们之间的缝隙已经太深了，不见面对大家都好。可是这一次！……我不可能再视而不见了！……”

中心医院妇产科候诊室门外的长椅上，坐着几个腹部或大或小的孕妇。徐乃珊从走廊那边挨门找过来，她抬头看了看“妇产科”的牌子，又看了看走廊上坐着的那几个女人，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她走进妇产科，把挂号单交给医生，然后反身出来在走廊上她找了个位子悄悄坐下。她挨个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那几个女人，她们看上去个个神情泰然。

旁边的两个女人在喁喁低语：

“我老公昨天买了一套莫扎特的CD，说是肚子里的小孩儿听了莫扎特的音乐会变聪明，真的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