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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忧郁的绮梦（第1页）

在全球变暖的今天，冬天的雪已经越来越少了，或许有一天，我们再也不会在冬天看到一场雪，不能不说是一种极其遗憾的事情。

20多岁的绮梦倚在窗边，看银装素裹，看树上挂着的雪帽子，今年入冬的雪，晚得出奇，足足快要到12月中旬的时候，才看到这么一场小雪，实在是太令人失望又难忘了。

绮梦依旧记得，在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场覆盖了时光与岁月的大雪。

那时候，雪大的连出行都只能坐公交车，到后来，公交车都拒载了。

“周，你到学校了吗？”轻柔而充满关切的声音。

“我到了，雪太大，你怎么样？注意安全啊。”没有几分洒脱，但却充斥着担忧与问询。

“我没事。”

“嗯，注意保暖，别冻感冒了，先挂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绮梦放下公用电话，望着亭外飞舞的雪花，她默默低下了头。

她在考虑，要不要把那个秘密，告诉周总………

另一边，周总焦头烂额。

很多时候，周总其实也是一个大哥，学生会中争权夺利，虽然，还没有太大的利益，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而周总，在权力的争斗中失势了。

他不再是那个风光的学生会干部了。

其实也很正常，这是一个很重视学习和升学率的学校，按规定，学生会干部优先让高一的同学干，到高二高三，其实很多人就已经退出了这场游戏，自愿退出，毕竟，也只不过是一点点权力。况且，随着学习的深入，学校对于其他方面抓的也比高一时松多了，或许，学校觉得经过高一一年的严抓严管，同学们应该都已经养成了好习惯，也不用再管的那么宽了。

但这样做，就进一步削弱了学生会的存在感。

要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学习和考学上，升学率才是最重要的金字招牌，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这一点，每个领导都很清楚。

题外话，那时候，人口出生率不足的问题，其实还不是那么明显，但很多学校仍然在争抢生源，有些人已经注意到了，就更加注重学校的名誉。这种背景下，虽然A市一中已经是全市第一的高中，但却更要力争上游。

那一年，招了很多年轻老师，有些还是实习生，比如，四二班的物理李老师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弊病还是有的，比如，缺乏经验，面对一个知识点，只会用一种方法和套路来讲，不会灵活多变的解剖知识点，但这需要时间的积累。

虽然，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学生越来越多，学校每年也在扩招，但，出生率越来越低，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出生的人越少，就说明将来适龄的学生越少，现在形势越好，其实就越是在透支未来。

因为，当这一批学生被全部送入大学后，也许在未来，适龄的孩子会越来越少，毕竟，初中又不允许复读。

学校担心将来会出现学生编不成班的可怕情况，所以不敢招在编老师，害怕太多的老师，会在将来造成很大的财政负担，又不能轻易解聘。

于是，让实习生代课，老教师依旧教高三，临时应应急，但却苦了这些心怀梦想的师范生。

那也没有办法。

A市一中，从来不把本地的学校视为竞争对手，但他们却并不想本地的优秀生源流向外地，真要到了没学生可招的地步，那也只能是各家顾各家，现在一中，就是要想尽办法留住生源。

凭借极高的声誉，以及和外校学来的，第一届俄语班的创办，还有艺体班的扩招，书法班，兴趣特长班的筹备，连没有达到分数线的学生都招走了，这是一个松动的信号，明知这样会便宜了很多关系户，却还是要做，A市一中建校以来，从没有这样过，但没办法。

也许，有朝一日，真的会困难到连分数线都要降，到那时候，也许就不是生源质量的问题，而是学校能不能招到足够的学生，能不能存活下去的问题。虽然那一天必然会很遥远，但是必须未雨绸缪。

说回周总，在老师的劝说下，他迫于压力提交辞呈，但他仍然是新四十五班的班委，老师对他的意见，也开始变大，因为畏难情绪，周总选择的科目是：历史，生物和化学，他怕被物理难倒，也不想跟宏志班的人竞争——他们几乎全是选的纯理，他们班的物理老教师，看周总物理不错，本来，对他满怀希望，甚至还私下里找他谈过，周总的态度模棱两可，但到最后却伤了老师的心。

他本以为避开最难的物理，排名会有所提高，但现实却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他并不擅长背诵，而历史有大量需要记忆的东西，他本来以为那些是常识，应该不难，结果却相反。

而且，历史老师告诉他，历史属于文科，与之相关的专业都还十分冷门，不好就业，如果他真的想走理工路线，历史这一科，也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周总迫于无奈，在重返校园之后，将学科改成了纯理，他已经落下了，学起来很不轻松。新的班级以成绩论英雄，不像四二班的郭老师那样，对落后的惠子那么宽容，周总很快就被剥夺了班委的职位，虽然他通过努力，依旧成为了他们班的体育之星，但老师却不以为然，反而把他当反面教材，在课堂上勉励他，让他把搞体育的事情用到学习上，弄得周总十分难看。

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绮梦那么有耐心了。

一场中考，周总被分到了二部，而绮梦则是被分到了一部，他们只有每天放学，才能走在一起，平时两人都有各自的事，课间的时间又都很短，聚少离多，是他们的感情面对的最大的问题，虽然，绮梦与周总都很讲究原则，没有小三。但事实就是，没有了初中那样朝夕相处的环境，绮梦和周总就越来越没有话题可聊，有时，绮梦会兴致勃勃的，向周总说起班级里的一些趣事，然而绮梦的朋友，有很多周总都不认识，他只能尴尬的，附和的笑。有时，周总心情不好，绮梦也不知道怎样安慰他，甚至周总生活上遇到的很多事，绮梦都不知道。

周总内心失去了的，不仅是往日的骄傲，还有还有那些曾经的欢笑。

而对绮梦而言，有时候，关于赵总的事，也不再全是欢喜，也开始有了心结，周总在班里很受欢迎，这件事，绮梦早就知道，从小就是这样，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很多时候，她也只能强颜欢笑，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如果仅仅只是那些就好了，偏偏绮梦也有自己的秘密。

在她忧郁的面容下面，又隐藏着怎样的爱与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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