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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断案（第2页）
也不知寅三娘去了哪里，这一晚还未看到她人踪影，陆远心中想着，却是连忙避到房间一侧，与那些散发着腥臭味的恶鬼保持距离。
妇人磕头如捣蒜，泪如雨下。
“回钱老爷……回钱大人的话，奴家张李氏，丈夫瘫痪多年，中午家中灶裂起火，奴家虽心有余却力不足，因此未能将他救出。”
钱老爷端详着她的模样，看那表情不似作伪：“镇上那小官可审过了？”
“审过了，还有几个衙役去看过我那丈夫的尸身，他们都可作证。”
张李氏像是想到了伤心处，嚎哭声顿起。
周围恶鬼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急步走上前，嘴里喊着：“去你老娘的！”
当即一个嘴巴子将张李氏抽了个踉跄，那力道有些重，直叫她倒在地上滚了两圈半。
再起身时，半张脸已经肿起老高。
见到钱老爷就要发怒，一众恶鬼连忙七嘴八舌，开始反驳起来。
“司主大人，您可不能听这贱人的鬼话啊！”
“她在扯谎！她在扯谎！”
“吾等听邻居说过，她嫌弃那瘫子已久，平日里常有埋怨。”
“何止埋怨，听说半月前还吵骂动起了手！”
“不止动了手，听说是有了新情人，幽会回来连亵裤都忘了穿，嘿嘿。”
“放屁放屁，我听说的完全不是这样，明明是她将家里的钱都送了娘家小舅，就连亵裤都送出去了！以前就因这等事气死了婆婆。”
……
眼见越说越离谱起来，甚至还有两个小鬼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显然在心中临时瞎编着故事。
钱老爷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波纹迅速泛开，顿时地动天摇起来。
见到这情形，陆远顿感惊骇不已，白日里寅三娘分明说这钱老爷只是筑基道鸣境的，而且还是渡雷劫失败。
如何能有这等伟力？
房间中一时间冷寂下来。
众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敢在这个时候，胡乱开口触霉头。
“看来此案尚有蹊跷。”
钱老爷说着，将目光看向陆远：“你可敢与我打个赌？”
“打赌？”陆远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说些蠢话，当即应承了下来：“不知是赌什么。”
“赌这张李氏是否有罪，由你先选，若是输了的话，你就留在钱府，若是赢了，我任你走，如何？”
“好，听起来倒是我占了优势。”陆远偷偷观察了下那啜泣的妇人，从头扫视到脚后，试问道：“我能先看看尸体么。”
“自然不可！万一有什么线索可见，那样还算什么赌？”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赌她是凶手。”
钱老爷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闻声向前倾了倾身子，眯着眼睛看向妇人。
周围那些恶鬼呆了半晌，忽地齐齐脸色一转。
“这张李氏看起来……倒也没那般险恶。”
“是极，哭得这般凄惨，恐怕是还在哀念丈夫呢。”
“其实刚刚我说的都是听旁人闲话，那些个恶邻坊，肚子里指不定多少坏水呢。”
“没错没错，怕是欺孤辱寡，心里巴不得想看些热闹。”
钱老爷听着心烦，当即呵斥道：“都给我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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