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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杜若予的眼睛忽然发胀，她迅速看向窗外，忍耐着将眼里的热气逼退回去。

这个节骨眼，她倒希望卫怀信能冲她发顿脾气，或者干脆与她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楚河汉界，要能划得一清二楚最好。

&ldo;没事。&rdo;她吸吸鼻子，再回头时，露出个古怪笑容，&ldo;真没事。&rdo;

===

卫怀信送杜若予回到家时，荆鸣还未到，安全起见，卫怀信想等到她来，可杜若予不愿意，不仅连门都未让他进，还当着他的面，别也不告，直接关门落锁。

房间里正给赫奇帕奇梳毛的卫怀瑾吓一跳，查看着杜若予的眼色，小心翼翼问：&ldo;……怎么啦？&rdo;

杜若予没有应答，衣服也不脱，直接扑倒在床上，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像是没了气息。

杜若予虽说时常阴晴不定，但这样沮丧，像是丧失了全部的生机和信念，在卫怀瑾面前还是头一回。

脑袋里翻来覆去只有丁浩生那几句话。

‐‐自杀，或杀人。

‐‐总归要死。

‐‐都是祸害。

卫怀瑾害怕了，蹑手蹑脚走过去，蹲在床沿，轻轻碰碰杜若予的肩，&ldo;杜杜，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rdo;

杜若予埋着脑袋摇摇头，接着漏出一点变调了的轻微抽泣。

卫怀瑾更害怕了，她可从没见过杜若予哭。

&ldo;杜杜你哭了吗？&rdo;她手足无措地抚摸杜若予的背，&ldo;别哭啊……&rdo;

这经验严重不足的安慰明显起了反效果，杜若予压抑的抽泣更响亮，整个肩背不停抽搐，哭得十分伤心。

&ldo;到底怎么了嘛……&rdo;卫怀瑾无奈，只得托着腮帮子自我揣测一番，&ldo;你不就去送洗了一趟衣服吗？难不成洗衣店敲诈你了？还是你路上又看到什么尸体了？那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rdo;

匍匐在床上的杜若予弓了弓，慢慢坐起身，她泪流满面，眼睛全是红的，&ldo;……解决不了。&rdo;

她看向满脸发傻的卫怀瑾，越看越伤心，更多的眼泪稀里哗啦涌出来，&ldo;怀瑾，这事已经解决不了了……&rdo;

卫怀瑾疑惑地注视着她，年轻的粉色嘴唇微微张开，显出纯粹的无辜和天真。

杜若予眨下滚滚热泪，只觉得一颗心在卫怀瑾的凝视下，已经被片片切开，碾得粉碎，&ldo;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了……&rdo;

&ldo;啊？&rdo;卫怀瑾有些呆，&ldo;我怎么死的？&rdo;

&ldo;你本来不必死的……你死得特别无辜，特别冤枉……简直莫名其妙……&rdo;杜若予边说边哭，她跪坐着面向卫怀瑾，伤心到宁愿死掉的那个人是自己。

卫怀瑾木讷，&ldo;……我怎么死的？&rdo;

&ldo;一个精神病患者，发病了，正好你站在他面前，他就把你杀了，你说你冤不冤？&rdo;杜若予哭得狠了，身体朝前趴，看着像是给卫怀瑾磕了个头。

&ldo;……&rdo;卫怀瑾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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