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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过后，学校组织我们这些入伍积极分子去长沙某空军基地参观，进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手机上交，然后带着我们去大礼堂看宣传片。一开始还挺有意思，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我第一次体会到开大会的助眠效果，每一句抑扬顿挫的话语，都像是在耳边做ASMR一样。

在后来的两年里，每次开大会都是一场意志力与困意的较量，就好像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困意小人说：“你困了，快闭眼。”意志力小人说：“好啊好啊……”

在大会上睡着且被发现的后果就是开完大会回排房蹲一中午，当然后面我就开发出一种上大会睡觉且不会被发现的法子，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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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宣传片，空军基地的兵哥哥们还给我们表演了一套军体拳，一招一式虎虎生风，我们在下面呱唧呱唧，眼神里满是崇敬，感觉兵哥哥们一拳就能把我给闷倒。

后来等我学军体拳的时候，我才深刻领会到，当初那个路遇歹徒打了三套军体拳被捅二十七刀的大学生是因为什么了。

这玩意儿，还得看是谁打的，如果是我去打……应该会被少捅几刀。

毕竟现代战争，讲究的是热兵器，军体拳打得再好，人家一颗子弹飞来就噶了，所以基层兵哥哥们除了表演性质打几套军体拳外，实际意义其实也不大，除了侦察兵会认真学军体拳和捕俘拳以外，大部分的兵哥哥学军体拳都是属于花拳绣腿，空架子。

军体拳表演完后，去参观他们的宿舍，八人间，被子就是一个一个的豆腐块，看上去赏心悦目，地上真的就是一点灰尘都没有，瓷砖闪闪发光，我都不敢踩进去，怕给弄脏了。我跟旁边带我们参观的班长说：“班长你们的卫生真的搞得好好啊！”班长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愉悦，又好像是痛苦。

后来当我带着那种愉悦且痛苦的奇怪表情迎接外来人员参观的时候，我才明白当时那个班长内心的复杂：“他喵的为了你们这群小崽子来参观，劳资们从早上六点就一直搞卫生搞到你们来，地板都跪在地上用抹布抹了三遍了，你说干不干净！”

然后眼尖的我看见了他们房间里居然还有空调！当时的我一直觉得当兵很苦很累，没想到宿舍里居然还会有空调，当时我就问身边的班长：“班长班长你们这个空调能用吗？”

班长一脸憨笑：“能用啊，最近天气热了，我们天天晚上都开的。”

我心想着，哇现在部队待遇都这么好了吗！感觉更加坚定了我要去的心呢！

直到后来我去了土陆之后，我才明白，部队和部队之间是有区别的，空军有空调，不代表陆军也有……大夏天三十多度连风扇都没有，冬天他喵的还要抗寒训练要我们穿着短袖在下雪天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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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到了体检预检，军检之严格可谓是全国体检之最了，网上盛传的那些梗，都是真的，比如说掰开某个部位啥的……

一群男生排排队进了某个房间，里面有六个男医生看着我们指指点点的，有个医生看见房间角落熏香快烧完了，连忙去点了一块新的。我心里暗自揣摩，不就是体检吗，为啥还要点香薰，体检还要搞情调的吗？

一个年龄最大，头发都花白的医生爷爷大手一挥：脱吧！

我是一个纯粹的南方人，不像北方洗大澡堂子，从初中开始洗澡都是隔间洗，当时的我还无比羞涩，连同性的身体都羞耻于直视，周围的同学大部分也是南方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红着脸脱得磨磨唧唧。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之后，所有人都弯着腰捂着关键部位排排站好。

这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点香薰了，不知道是谁的一股厚重浓郁的体味扑面而来，像是有实体一样一巴掌甩在我脸上，当时就给我甩懵了。

医生爷爷们也不容易啊！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如果没有香薰，医生们检查了这么多精壮汉子，都会被熏得猝死过去了叭……

相比于我们的扭扭捏捏，医生倒是大方得很，不过也是，都是医生，啥玩意儿没见过？

十几号精壮汉子听着他们的号令，要脱衣服就脱衣服，要撅臀就撅臀，啧，为啥说起来感觉怪怪的……

经过了各项体检之后，轮到量手臂，是为了看你的关节有没有肘过伸，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关节外弯是比较严重的那种类型。当时我的汗就下来了，心想着待会给我量手臂的时候我可一定得稍稍朝内弯一点，可不能完全伸直了。

轮到我的时候，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一位医生拿着一把十分巨大的教师用量角器上来量我的手臂，突然间皱了皱眉。

我讨好地冲着他笑：“嘿嘿嘿嘿嘿嘿……”

似乎是察觉到我试图萌混过关，他大喊一声：“来人呀！”

在场的医生瞬间就冲出来三位把我摁在墙上，还把我的手臂掰直准备强行量，那我能答应吗？肯定不能啊！这关系到我能不能去当兵啊！于是我就奋起反抗。

嗯，当时的场景……四个白大褂医生把一个赤条条白花花的少年摁在墙上，那个憨批少年一边惨叫着一边不断地挣扎扭动着身躯……画面太美我已经不想回忆了……

最后累得气喘吁吁的医生不顾我可怜巴巴的眼神，大笔一挥在我的体检单上写着什么。

当时的我已经有些绝望了，那些想象当中的未来瞬间破灭，我垂头丧气地接过体检单，上面写着：肘过伸14度，而体检标准是15度以下。

我一愣，医生眼神里带着笑意：“你说你这孩子，挣扎啥呢，我们几个医生容易吗？一大把年纪了还得负责把你按住，你都能合格的，别折腾我们呀。”

我心里一暖，有些感动，对着医生鞠了一躬：“谢谢医生！”拿着体检单就准备往外走。

“等一下！”医生突然又把我喊住，我有些懵地回过头，该不会……要反悔吧！我紧紧地抓住体检单，一脸决然。

“你……把衣服穿上再出去……”

“啊？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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