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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约会上（第2页）

即便是在电梯里，有旁人站在一边低头看手机，她也照样小动作不断，小指头不断地在他的手背上画着圈圈。

陆皓楠低头就能看见她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她眨眼睛的时候卷翘的睫毛还会微微颤动，俏皮的模样可爱动人。他观察了下旁边那个人，确定对方不会忽然转过头来，便迅速地勾着她的下巴，蜻蜓点水般地在她唇角留下一个吻。

程敏反应了一下，立即不服输地要踮起脚来亲回去，他凭借着身高和力气的双重优势，让她根本无法达成目的，只能愤恨地干瞪眼。

两人因为这些小动作，几乎要贴到一块去，但他们浑然未觉，甚至没发现电梯里另外一人的异样眼神。直到到了一楼，那人临离开前用一种相当复杂的眼神多看了他们两眼，程敏才后知后觉。

眼看着那个人走远了，程敏埋怨道：都怪你。

陆皓楠对她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指责很熟悉，他格外镇定，默认了她的指控。

其实是程敏认为他默认了她的指控。

实际上，从他在地下停车场的无人角落吻得她快喘不过气的行为来看，他根本是先隐忍不发，再伺机报复。

一吻之后，程敏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后悔素颜出门了。

阴沉沉的天色之下，雾气同样笼罩着天安门广场，矗立在中央的人民英雄纪念碑有三分之一隐没于浓雾之中，而正对着纪念碑的砖红色故宫宫墙则在雾色的衬托下显得有些陈旧。三三两两的游客身影散落在广场上，看着比以往冷清不少。

程敏和陆皓楠携手漫步在广场上，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身而过。她偶然抬头瞥见他的侧脸，生出一种踏实感，关于出发前的小闹剧的记忆顿时浮现。其实撇去他的家世不谈，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以前，她喜欢透过冷色调滤镜看他，在她眼里，他的喜怒哀乐全部被渲染成灰白色，继而，她忽略了真正的他。在她看来，他和别的权贵没有什么区别。

可如今，她不再那样想。他所给予她的温柔、耐心和尊重，深深地打动她，令她能够坦然地去面对这一份爱意，令她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

气势磅礴的古老宫殿离他们越来越近，走过三孔拱券式汉白玉石桥，穿过天安门城楼，出现在眼前的就是午门。城墙在午门前圈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区域，程敏记得，当年她站在这里仰望天空时，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前方排队的人并不多，他们很快过了午门。到了太和门前，程敏想到什么，问他：你猜猜我高一时最想做的职业是什么？

陆皓楠猜了几个，她都摇摇头。

见他实在猜不出，程敏好心地为他解答，大概她自己都觉得挺中二，有点不好意思，说：我那时候想去港大的社会学系，毕业后加入港府，最终目标是成为特首。

陆皓楠愣了愣，这个回答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的，因为她一直不太待见政客，他可受了不少牵连。

程敏看他毫不掩饰地表露出疑惑，半开玩笑地说，因为特首年薪四百万港币。

陆皓楠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她太有追求还是太没追求。

当然，她不是认真的。他问：为什么放弃？

程敏笑眯眯地说：因为我发现当官就会变坏。

她又在指桑骂槐。

陆皓楠并不在意，他平静回道：难怪敏敏一直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