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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混赤一族18（第1页）

台阶上，残疾老人一口咬住二小递过来的粗瓷大碗，头颅仰起喉结涌动，碗边溢出的酒水顺着杂乱胡须淋漓而下。酒水饮尽老人牙口一松，大碗跌落，台阶前的二小身体前倾熟练地接住大碗。

“嗝儿—！谢了！孙子儿！”老人打了个酒嗝，随后斜视了一眼身前二小，口中骂道：

“嘿嘿！老不死！我娘管你叫爹，你此种叫法对我来说也算不上是骂人！”

“三孩儿上肉！”二小视线转向三孩儿喊道：

三孩儿必恭必敬，端着大碗凑到老人面前，老人也不客气把整张脸埋在碗中大口咀嚼……。

时间，渐渐来到正午，整个街面人潮涌动变得热闹起来，酒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店家何在？我等慕名而来，好酒肉菜快给某家上来！”随着声音响起，同时酒家门帘一掀一众壮汉进入屋内。

看到来人，柜台之后的九娘先是眉头微皱，随后舒展换上招牌笑容“摇曳”走出。众壮汉也不客气选一处屋内中央位置大咧咧坐下，虽然此时已是茂春时节，但这些汉子却穿着皮袄，半边膀子显露外边，头上发髻更是怪异，皆是光头唯有后脑留有一绺发丝，也有编着一细小发辫的，让人看着极不舒服。

“是蛮子！”霜离小声言道：

“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蛮子何时变得如此嚣张了？”坐在酒桌对过的老伍长惊讶的问了一句：

“混赤一族与我们落日城之间已经有十余年没有起大的边衅了，偶尔的冲突也是发生在双方细作之间，也基本是点到为止，升平日久两方百姓之间的仇恨也就淡泊了。”五人之中的杀狂言道：

“你们看这几人双手的虎口之处和走路的姿势、气势，绝对不是混赤一族的普通百姓！应该和我们一样是军伍出身。”老伍长看了眼那几个汉子继续言道：

“作了他们！”已有几分醉意，双眼通红的鸟海说道，就势右手做出了一个劈砍动作。

“不至于！”老伍长微微摇头说道：

这时九娘已来到那几个汉子的桌前，习惯性地弯腰擦拭桌面，其中有蛮子眼神落在九娘的那一轮满月之上，口中发出“啧啧”声音，一只大手就要拍打上去。

“阿铎！不得无礼！”其中一位颧骨隆起且面目粗犷的蛮子，探手抓住名叫阿铎蛮子的手臂低声呵斥道：

显然这位粗犷蛮子是这几人的首领，阿铎只得悻悻地收回大手。九娘似乎并不知道身后发生何事，只是利落地擦拭完桌面便转身向屋后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着“二小上酒！”二小则是鬼头鬼脑的从屋内后门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屋内情况后，若无其事的快步走出，当路过柜台时，顺便操起上面的酒坛和酒碗来到蛮子桌前。

其实就在名为阿铎的蛮子伸手的刹那，老伍长、横江、杀狂、鸟海、霜离五人眼中俱是寒光一闪，特别是杀狂与鸟海二人，体内灵力翻涌蓄势待发，出手在即，好在蛮子同伴及时制止，此时意图不轨的阿铎都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兜了一圈。

此时正值中午饭口，客人陆陆续续进入酒家，今天也不知道是何日子，不多时酒家之内客人爆满，再没有一张空余桌位，少顷，嘈杂之声响彻屋内。

酒家之内空间有限，就能摆下这七张桌面，即使如此九娘与二小也忙得不可开交，好在二人动作娴熟，配合默契也没怠慢了这众多酒客。

坐在屋内吃酒的众人多是本地百姓或是行脚商旅，此时落座中央位置的混赤一族的蛮子们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但奇怪的是大家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并未显现出太多的关注之情。

倒是老伍长这一桌酒客一反常态，已没有了最初喝酒的热闹，众人皆是默默端起酒碗，小酌慢饮不时地观察着这群蛮子的动向。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在酒精的作用下酒家屋内嘈杂之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就在酒客们推杯换盏，吆五喝六之时，酒家门口帘子突然一扬，伴随着明亮光线照入的同时，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不经意间望去，都觉眼前突然一亮，随后喧闹的酒家之内霎时安静下来。只见驻足门口的小姑娘身材婀娜，面目清秀可人，头上青丝微挽，其上系有一条蓝色手帕点缀，对襟白底蓝花小衫，雪白长裙及脚踝处，内里穿戴灯笼裤，脚踏绣鞋，双手提着一藤条编织的篮子，给人以干净清爽之感，不由让人感叹，此偏僻地方怎会有如此灵秀人物。

此时美丽的小姑娘并没有在意屋内诧异的目光，而是冲着对面正在忙碌的九娘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娘亲！我回来了！”

此时忙碌的九娘停下手中活计看向小姑娘，“大丫回来了，今天客人多，快去后面给三孩儿打一下帮手！”

“好嘞！娘亲！”名叫大丫的小姑娘爽快地答应一声，提着篮子快步前行，就在经过蛮子一桌之时，那名叫阿铎的年轻蛮子嘴角勾起露出一丝坏笑，一条右腿突然前伸置于急行中的大丫脚下。

由于事发突然，大丫已躲闪不及，身体前倾摔向地面。看到大丫摔倒，临近的其他酒客不由发出一片惊呼之声，坐在一侧的阿铎一声怪笑，立身而起探手揽向摔向地面的大丫身体，就在阿铎自以为得手之际，大丫扑向地面的身体诡异的瞬间一滞，按理来说此时大丫的身体已无从借力之处，此时身体停顿空中完全违背了物理规律。

更加让人感到诡异的是，停顿空中的大丫突然转头，眼神凌厉地看向蛮子阿铎，同时身体翻转一腿撑地，一脚踢出印在蛮子的脸上。蛮子伸腿绊倒大丫，到大丫身体停滞空中并展开反击，可谓是电花火石之间，众人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蛮子已被大丫一脚踹飞。

本来蛮子也不至于如此不济，着实是色心蒙了眼，小看了人畜无害的美丽小姑娘，在蛮子同伴的惊呼声中，阿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抛飞，眼看就要撞在身后的桌子上，突然一只大手从后伸出托住其抛飞的身体。此时的阿铎才从震惊中醒转过来，“啊—！”蛮子一声惨叫后，双手捂脸跪倒在地不停哀嚎，殷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淋漓滴落。

“阿铎！”出手接住阿铎的粗犷蛮子一声厉吼，俯下身形探手掰开阿铎捂在脸上的双手，此时阿铎的面颊已肿胀得不成样子，高挺的鼻梁歪倒在了一边。

身为首领的粗犷蛮子站立起身体，眼神冰冷，抬手指向大丫：“小丫头好恶毒的拳脚！”

此时的大丫已跑到九娘这边，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蜷缩在娘亲身后。

“是他先使得坏，还想轻薄我！”怯弱的声音从大丫口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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