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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说得好，朕可是看好你啊。”皇帝抿了口清茶，笑道，“别总跪着了，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禾儿口中的这位好先生。”

&esp;&esp;裴渊只觉自己的身子在顷刻间便僵如冰石，却不敢违抗圣令，只得大着胆子慢慢抬头，现出一张如清风明月般俊朗非凡的面容。

&esp;&esp;皇帝探着头，仔细地瞧了瞧他，末了忽沉吟道：

&esp;&esp;“你这张脸，朕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打滚求收藏~（扭曲）（阴暗地爬行）

&esp;&esp;大皇子

&esp;&esp;“回陛下，臣相貌平庸，相似者众，而陛下心系百姓，时常巡访，许是见得多了，才让陛下有了些熟悉之感。”

&esp;&esp;裴渊故作镇静，俯身再拜，将头深深埋在了深青色鹤纹衣袖之中。

&esp;&esp;他当然见过他。

&esp;&esp;那时裴渊的父亲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作为长子初啼之时，皇帝便亲自来看过他。江禾出生后，他更是常常往来宫闱，年年未缺家宴。

&esp;&esp;皇帝却仍是微微蹙起眉，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不对，到底像谁呢……”

&esp;&esp;他再度看向裴渊，只见殿外的风拂过纱帘，盈盈绕在裴渊身侧，将他乌黑的长发吹散开来，肆意铺陈在他的深青朝服上，好似连绵的墨色山峰倾倒在明镜般的湖泊里，清冷的气质不因他的屈膝消减半分。

&esp;&esp;这般独特的性情与气场，他似乎确无印象。

&esp;&esp;“罢了，或许是朕糊涂了吧。”皇帝沉吟半晌，最终也并没有太在意，只道，“你既升了官，再住在国子监内也是不妥，朕赏你一座小院，自行打理去吧。”

&esp;&esp;“多谢陛下，臣告退。”

&esp;&esp;裴渊沉稳道谢，三拜叩首，方回身出了大殿。

&esp;&esp;-

&esp;&esp;“这院子离皇宫虽远，上朝不方便了些，但着实是个清雅之地。”红鸢以裴渊府上侍女的身份替他接了锁钥，缓缓推开木门，“家仆属下稍后便去置办，公子先看看。”

&esp;&esp;“有住处，已然可以了。”裴渊眸中未起波澜，自门槛迈了进去，“陛下这奖赏的确丰厚了些，看得出来很重视小公主。”

&esp;&esp;“可依属下看，公主殿下分明是不愿意嫁往金岭的，陛下若真的疼她，怎会逼迫她呢？”

&esp;&esp;“自古帝王薄情，陛下爱她不假，需要她巩固江山也不假。”裴渊行了几步，淡淡道，“这个院落是不错。”

&esp;&esp;眼前这座府邸，不甚惹人注目，却格外干净整洁。花草被打理得很好，一方小亭，一座石桥，一道回廊，流水潺潺而过，檐下铜铃随风作响，说是隐居逸士之所也不为过。

&esp;&esp;“大隐隐于市。”裴渊轻笑一声，“陛下倒是意外地懂我。”

&esp;&esp;“公子喝茶。”

&esp;&esp;红鸢俯下身，于一只小巧的白瓷杯中倒满了龙井。

&esp;&esp;“刺杀之人，可查出些什么了？”裴渊并未看她，目光浅浅地落在了潭中一尾锦鲤之上，“我虽有想法，但万事总需讲求个证据。”

&esp;&esp;“回公子，这闯入朝堂

&esp;&esp;裴渊收棋盘的动作微微一滞，和声回道：“臣与公主出入生死之间，现下又就职于大理寺，调查此事，是臣的私心，亦是臣本职之事。”

&esp;&esp;“说得是。”

&esp;&esp;江衡笑意更深，修长的指节一下下敲击着桌案，裴渊瞧见他衣袖未遮掩的几根手指上，竟布满了红痕，似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似的。

&esp;&esp;良久，他一振袖摆：“不知裴大人可愿帮我一个忙？”

&esp;&esp;“殿下请讲。”

&esp;&esp;“把村子里那个林大夫，抓回大理寺审问。”

&esp;&esp;裴渊面色不改，将江衡那杯有些凉了的茶重新换了，低声问道：“不过一个村医，殿下要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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