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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方言眼神暗了暗，他的印象中木雨一直是活泼的、简单的哥儿，心中的想法都表现在脸上，又因着是家中最小，备受宠爱，有些娇蛮，却也可爱。

木雨的娘坐在炕边，抹着眼泪，没有几日前的欣喜，只剩下苍老的面容。

她见方言来了，便站起身，看着木雨，道：&ldo;前天半夜接回来便是如此，&rdo;说着又看向方言，道：&ldo;言哥儿，你平日便同雨哥儿最好，他这个样子，也不说到底怎么了，你帮我劝劝他。&rdo;

见方言点头，木雨的娘便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方言走到炕边坐下，看着木雨失了魂的样子，他忽然不想知道木雨这几日遇到了什么，他更希望这几日没发生，木雨还是原来的样子。

伸出右手，盖住木雨睁着的双眼，方言道：&ldo;雨哥儿，你莫要这样睁着眼，不好看。&rdo;

看不到那双无神的眼，方言心里稍稍好过了一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合适，他便开始絮絮叨叨，捡着二人的旧事说与木雨听。

从木雨肤白，幼时被认成女人，自己则被认成汉子，说到感谢木雨带他去绣坊，木雨便是他今生最好的朋友，转而又忆起正月十五时丢钱袋的乌龙。

断断续续说了半个多时辰，方言也有些累了，盖在木雨眼上的手都僵直了。

不见木雨有反应，方言多少有些泄气，他缓缓将右手拿开，见木雨似是睡着了，便松了一口气。

谁知本以为睡了的木雨，这是却开了口，他问方言：&ldo;你怎得不问我怎么？&rdo;

方言摇了摇头，看着木雨认真地说道：&ldo;雨哥儿，我不想知道你过的多不好，我只希望你过得好。&rdo;

&ldo;我已经不好了。&rdo;

虽然木雨仍是闭着眼，方言还是从这句话中感觉到了绝望。

&ldo;莫要多想，总会变好的。&rdo;方言劝道。

许是沉浸在了悲伤的思绪里，木雨根本听不进去别人开解的话，此时的他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颜色，他的人生也完了。

方言见他这样，便讲起了自己家的事，虽然张庄的人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但从方言嘴里听到，却是绝望中透着希望。

刘芸的无情，张秀的友善；张武的无义，郑大宝的喜欢，没钱时的绝望，甚至是孤身一人遇到劫匪……

听着方言一桩桩、一件件的讲，木雨慢慢睁开了眼，看着方言，问道：&ldo;言哥儿，你真的到了奈何桥？&rdo;

方言刚讲到了今年春天发热的事，听到木雨如此问，便点了点头道：&ldo;我还见了忘川水。&rdo;

&ldo;那你怎得又回来了？&rdo;木雨又问道。

见木雨愿意说话，也不再钻牛角尖了，方言赶紧道：&ldo;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心中有着一口气，便什么都能过得去，更何况还有惦记的人呢！&rdo;

听到方言的话，木雨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手上有些青紫，方言看的直皱眉头。

木雨用手扶上脸，问道：&ldo;言哥儿，你看我可还好看吗？&rdo;

这话问的方言心里甚是难受，想起送亲那日的对话，他笑着答道：&ldo;你当然是最好看的。&rdo;

这句话不知怎得触动了木雨，他竟扑到方言身上，抱着方言，哭了起来。

许是压抑的久了，木雨的哭声甚是响亮，发泄着不平和痛苦。

听见木雨的哭声，木雨的娘有些急了，她走到门前，问道：&ldo;雨哥儿，这是怎么了？&rdo;

木雨抱着方言，不停的摇头，方言只好对着外面道了一声：&ldo;木大娘，雨哥儿没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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