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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1页）

【不要因为他又悲惨的过往就怜悯他，不要轻易被你的感性左右，他的过往和罪孽从来都是两回事。】

认识迪克的人总会说他很有亲和力，是人群的中心，与所有人都交好，是个有时会感情用事的领导者……但熟悉他的人才会清楚他对形式判断的果决与善面无私——迟钝的人很难发现他的思量，但如杰森一般敏感又擅长质疑的孩子就会在日常生活中察觉出迪克的“危险”与“不稳定”。

也许是天性使然，也许是受布鲁斯影响颇深，迪克习惯于在复杂的情感影响中找出一个“确切”的观点，以防他之后的判断被一时间的冲动所左右。

有理由的犯罪在他这里也是行不通的——如果他是“东方快车”上的侦探，他便会怀着同情的心态将所有人绳之以法，而不是如大侦探波罗一般因为受害者是罪有应得就放过加害者们。

从这方面来说，他可能没什么“骑士精神”？但不同于布鲁斯对自己原则的过于肯定，喜欢在心中决定一切，迪克更喜欢吧自己的理论直接“说教”给其他人听。如果说布鲁斯是基于现实的理想主义者，那他就是个基于理想的理想主义着，或许类似于旧金山的“诺顿一世”？（注1）

对于做他们这个事业的人来说，也许像布鲁斯那样的状态才是健康的？毕竟超人在某些行事方面也与布鲁斯相似，所以迪克至今都谨遵布鲁斯的教诲，在他想要感情用事之前刹住车，就算嘴上再怎么口花花，行动上也不会有马虎。

“感情用事不会害死我，那只是伤害了你，布鲁斯。”

尽管墓碑上明晃晃地用圆体镌刻着“dearfather”，但布鲁斯毕竟只比迪克大八岁，就算是在布鲁斯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也不会以“父子”相称——“父亲”这种称呼只有在迪克想调侃布鲁斯的时候使用，他更多喜欢将布鲁斯当成兄长或启蒙者。

克拉克送来的花束还摆在墓碑前，玫瑰的花瓣已经干燥卷曲，而白菊已经有了凋谢的迹象，而埋葬有布鲁斯棺材的土地却像从未被挖开过一样平整，就好像他们邀请超人来做的这件事是场梦一样。

不过提姆佐证了那件事的发生，所以那不是梦，正如布鲁斯虽然不在他的棺材中，也绝对是死了的。

布鲁斯死了，死于失血过多，死于误解的理由与无名之辈之手，就像托马斯·韦恩与玛莎·韦恩一样，他们之前甚至没有见过犯人任何一面，更不要说恩怨、交流与感情牌。

时隔五年，他依旧能够想象出那场面——布鲁斯瘫倒在轮椅边，可能想过向他们求助，也可能在想到“向他们求助”这件事前就先一步模糊了视线，鲜血流淌在他身下的地板上，渗透入地板之中，连墙角的缝隙都不放过。

但他的表情并不狰狞，他只是像预料到了此事会发生一样，十分平静地闭上了眼。困扰他多年的噩梦似乎在他死亡时解脱，他眉头舒展开来的样子比迪克曾经见过他的任何时候都自然。

于是迪克也相对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现实——布鲁斯在他们任何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孤单死去了。

对此，阿尔弗雷德是最为悲痛的，因为他又一次没有保护好他的主人；杰森是最生气的，因为迪克的姗姗来迟，也因为他自己的晚归；提姆没怎么说话，他在不久前才失去他的亲生父亲，而布鲁斯的离去对他来说无疑又是个大打击；而达米安，他还只是个刁蛮任性的7岁孩子，事出之时他还被塔利亚接回了刺客联盟一段时间。

那时他也不过是个17岁的少年，甚至没到可以接手布鲁斯遗产的年龄，但他不得不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一人分饰多角来解决那些复杂的问题。

杀害布鲁斯的那个人在布鲁斯死讯报出的第二天就被小丑虐杀了，老鼠吃了他的手指，蜈蚣啃食了他的皮肤，眼皮被定在上眼睑上，肌肉上全是不堪入目的烙铁印……这其实很让人意外，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知道布鲁斯与小丑这个极恶变态神经病有什么故事。

“你已经离开了不是吗？”就像是劝说自己不要随意心软一样，迪克再次对着布鲁斯的坟墓自言自语道，“你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也许杰森认为那是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小秘密，但提姆几乎不能在他面前隐瞒什么，所以迪克利索当然知道了杰森遇到了个和布鲁斯长得很像的人，而且那个人的基因能与达米安配对。

也许这诡异的表象让提姆生出了什么奇怪的想法，这几天的黑眼圈都比以往要更重了，而近些年与迪克鲜少交流的杰森则明显更是上头。

从罗伊那里，迪克了解到了个与他认识中十分不一样的杰森——把情感寄托在一个根本不是布鲁斯的人身上，明明知道两者之间的不同，却还像是要补救自己的错误一般对“马龙”过度保护着。

多少是有些魔怔了。

但杰森是个非常一意孤行的人，别人（特别是迪克）直接和他去说反而容易把他搞逆反，然后他就会在深夜里沉思，进而在第二天做出些出人意料之举……迪克可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他选择直接去找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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