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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她从坐席上惊惶而起，慌忙朝着大门迈开步伐，却听到后面有压低的声音呼住她：&ldo;姑娘，何事离席?&rdo;是位男子的嗓音，她觉得有些熟悉，于是回头看到了那张脸‐‐也许是幻境里唯一的一张清晰的脸。

他的容貌与如今没有多大改变，甚至连头发的长度都没有什么差异，只不过没有细边镜框的修饰，他这双尾梢上挑的眼眸尚留存了一些独属于狐族的张扬。

她误打误撞，居然进入了韩夕的幻境。

&ldo;无事。&rdo;正要跨越门槛的她收回脚步，拣了与他邻近的空位落座，小声问他，&ldo;韩夕，你不记得我了吗?&rdo;

韩夕不动声色地让远了些，似是在回想，片刻过后仍是摇头：&ldo;抱歉，我并不认得姑娘。不知姑娘可否提示一二?&rdo;

沈歆抓起他的手腕，切切道：&ldo;我不知道你幻境中的时间是何年，总之我只能说我们是许久以后才认识的。&rdo;

韩夕眯着眼，&ldo;我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rdo;

沈歆万分焦急，企图向他证明自己没有说谎，&ldo;我知道你的原身是只狐妖，你瞧，我也是妖怪。嗯……对了，我还认识你的徒弟。你有个徒弟叫钱多多，还有个徒弟叫做金来来，我跟来来姐姐很亲。&rdo;

韩夕的神色淡然而冷肃，与沈歆的殷切形成鲜明对比，&ldo;姑娘从何处得知关于我收徒弟的消息?&rdo;

&ldo;我都跟你说了呀，我们在现实里是认识的。此处叫做吞噬境界，是你的幻境，集结了你最大的不甘心。这个地方能让你挽回所有的悔恨与不甘，但你也要因此化作幻境的一部分，永远无法回到现实中去了。&rdo;

她期待着能在他眼中看到醒转的迹象，可他只是凉薄地扫了一眼堂前对拜的新婚男女，不掩面上冷色：&ldo;简直是一派胡言。&rdo;

&ldo;唉，你怎么不听我呢。&rdo;

任凭沈歆如何解释，韩夕都不再理会她。

宴席结束，洞房花烛。韩夕随人群走出厅堂，并未离府，而是中途抄了小道去往别院。

沈歆悄声跟上。

好在是在幻境中，若是放在平时，就凭她那蹩脚的跟踪伎俩一定很快就被他识破。她跟着韩夕走近一间冷清的屋子，看他进了屋。她躲在屋外，猫在窗户下边，拿手指望窗纸上戳了个洞。

屋里有个正在哄婴孩睡觉的妇人，听到韩夕的脚步声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并无多么惊讶。

韩夕无波无澜地道：&ldo;他今日纳妾，排场比娶妻时的还要大。&rdo;

&ldo;是么。&rdo;妇人兴致缺缺，&ldo;我管他呢。&rdo;

&ldo;青屿，你若不爱他，为何还要留在这座府邸中?&rdo;

&ldo;我如今的确不再爱他，可当时确实是因为爱才嫁到这小破人间来的。&rdo;她笑眯眯地抬头，&ldo;留在这里呢，是为了我的女儿。这小不点儿着实娇弱，三天两头地生病，若是回到妖界，我怕她受不住。&rdo;

韩夕上前，恳切道：&ldo;我可以接你们母女去仙庭，我在仙庭已有官职，府邸已经落成，足够为你们提供庇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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