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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1页）

&ldo;他的确是个孩子，他本有更适合他的路可以走，可是他偏偏不愿意。&rdo;尤拉诺斯的话音稍含悲悯，&ldo;他永远不肯听长辈的话，以为自己聪明，做的什么都是对的。实际上他的母亲早就告诉过他，当个oga，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不要卷进政治斗争之中。&rdo;

&ldo;他不可能愿意的。&rdo;莱因说。

&ldo;是啊，的确。他完全是自讨苦吃，奥卡兰拉将他改造成oga本来就是在救他，让他不要卷入政治斗争也是一样。&rdo;尤拉诺斯顿了一下，抬眼看着莱因，&ldo;但是换句话说，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以牺牲另一样东西为代价。加林愿意用死亡换自由，我想，我愿意成全他。&rdo;

&ldo;所以你是一开始就想好了要牺牲他吗?&rdo;莱因问。

尤拉诺斯笑了：&ldo;我以为你早就听明白了。&rdo;

&ldo;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真的就是为了所谓的&lso;成全他&rso;?&rdo;莱因双手反复地压着眼窝，&ldo;以你的能力，这三年足以荡平该亚系，成为真正的大独|裁者，而不是一个傀儡皇帝背后的人。仅仅是因为……加林想要绝对权力吗?&rdo;

&ldo;不，你总算问了今天第一个有价值的问题。&rdo;尤拉诺斯果断地回答道，&ldo;不是的。实际上加林根本就不想要什么绝对权力。他是一个极端理想主义的人，他觉得名利地位权力很俗，入不了他的法眼。我曾经听人形容一件事的荒谬，说就像得到世界是为了毁灭世界一样，这是对绝大多数俗人而言的，对于加林来说，他君临天下，就是为了毁灭而已。再或者说，你看他走上权力巅峰，见过他对什么东西有什么迷恋没有?&rdo;

&ldo;没有，对不对?&rdo;尤拉诺斯兀自回答，&ldo;你会对这种人产生一种悲悯的情绪，他享受不了什么俗世的美好，又觉得世界永远没有希望，让人看了无端的难过。&rdo;

&ldo;想要绝对权力的是你。&rdo;莱因深深颔首，&ldo;复辟帝制、军国独|裁说到底是在搞倒退，无论现在看起来怎么样，最后也会有人揭竿而起，而你选择把加林推上顶峰，就相当于树立一个靶子，然后你带人摧毁他，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真正的……英雄。&rdo;

尤拉诺斯不置可否。

&ldo;我明白了，&rdo;莱因将脸埋在手心里，缓慢地一下一下点头，&ldo;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rdo;

&ldo;你说。&rdo;

&ldo;除了对奥卡兰拉的纪念，你对加林有过真正的感情吗?&rdo;

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的时候，看得出来尤拉诺斯有些惊讶，他眯起眼睛，脸颊的肌肉向两侧牵扯了一下：&ldo;有过。&rdo;

他顿了顿，缓缓地说：&ldo;你怎么能对这样一个人没有感情呢?他完完全全地依赖你，你就是他的天和地，他的全部起居住行都由你一手把握，你亲手把他教养成你喜欢的模样。他那么漂亮、锋利，却又无比柔弱，仿佛一掐就断了，而这全是你的杰作。&rdo;

他看了看莱因，感受到这个年轻人极力压抑的怒火，心里骤然涌起了一种极大的报复欲和扭曲的满足感，他接着说：&ldo;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我爱他，但是他生来就注定是我登上权力巅峰的牺牲品，我会击沉一颗行星作为他的墓地。莱因，我们可以一起前去悼念。&rdo;

莱因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冷，可能是窗子没有关紧，夜风呼啸着在他四周流窜，他听到自己说：&ldo;……这算是爱他吗?&rdo;

&ldo;那你以为加林是真的喜欢你吗?&rdo;尤拉诺斯冷笑起来，&ldo;莱因，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告你一句，世界上有些人天生是虎狼之辈，没有真心，你以为你看到他表现出来的都是真的吗?&rdo;

&ldo;你又怎么确定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呢?&rdo;莱因反问。

尤拉诺斯一时语塞。

&ldo;权力的路上总是伴随着种种杀伐的，你不应该这么天真。&rdo;尤拉诺斯最后慢慢地说。

五楼西面，加林面对着病房的门侧躺着，缓缓睁开眼睛。

他五脏六腑仿佛错位了似的剧痛，其实根本睡不着，就只是在疼痛减缓的间隙昏沉一会儿，他伸手探了探身边，感觉到莱因不在了，而他贴在耳廓上的通讯器传来了些微的声响。

加林其实也没什么感想，甚至有种意料之中的坦然，十分心如止水，他从枕头下抽出平板，按亮了通讯图标，只轻轻说了一个字：

&ldo;杀。&rdo;

第77章昨日不再来

77

西亚维拉州北部，一栋造型颇为别致复古的别墅矗立在林场附近，无人机和巡逻队间隔着从庄园外围经过，电网拉在耸立的围墙上，&ldo;游客止步&rdo;&ldo;禁止通行&rdo;的标志错落地挂在栅栏上，堵住了通往这里的每一条道路。

凌晨的郊区极其安静，只有周期性掠过的无人机发出蜂鸣，附近的乔木像一道道漆黑墓碑，远远看去这个地方就像是古地球中世纪的堡垒一样。

由军队把守的堡垒。

&ldo;是，我找到了。&rdo;

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伏低上身，拇指往手臂的绑带上一抹，一把一扎长的刀片落到他的手中，男人手上带了狙击手套，指缝间夹着刀片飞快地往旁边的荆棘上一扫，成片荒草刷地倒伏下去，厚底靴紧接着踩倒荆棘，蛇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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