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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男人注意到架子上的一个相框。

画面里是一个年轻女性和稍显稚气些的顾南淮。

青年脸上的笑容是男人从未见过的。

柔和又轻快。

虽然顾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但男人却从未见过对方如此轻松豁然的神态。

这个人一定是能够让顾先生放下所有防备的人吧。

男人愣愣地望着那个照片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却又克制地没有直接接触相框，只是虚虚地在空中描绘着青年好看的眉眼。

由于男人背对着自己，顾南淮并没有看到他在做什么。

静默了很久，久到顾南淮忍不住想要去查看男人的情况，这时才听到对方小声开口：“......顾先生，您有过恋人吗？”

顾南淮愣了愣，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有过。”

事实上即使青年不说，男人也清楚答案，毕竟对方这么好，怎么可能没和别人交往过。

只是，他还是无法避免的有些失落，即使他知道自己丑陋又卑鄙，根本不该肖想顾先生。

然而顾南淮没有告诉男人，他之前交往过的几位女性无一例外都分手了。不是她们不够好，归根到底是自己的问题。和那些人的恋爱都只是流于表面，他觉得现在该做什么就去做了，更像是一种规定好的程序，从未出自他自己内心真正的渴望。

因此那些人最后无一例外都无法忍受而离开了他。

顾南淮似乎对这些没有任何热衷，可却唯独对男人产生了很不一样的情感，他甚至会对男人产生类似冲动的失控情绪。

“那...现在呢？”

顾南淮心口莫名跳了跳，他注视着男人的背影，直言道：“当然没有。”

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男人似乎松了口气，他看着照片中的那位女性，心中虽然疑惑他俩分开的原因，但却又可耻地生出些窃喜。

然而即便如此，能被青年摆进卧室的相框中，也一定是给顾先生留下过深刻回忆的人吧。

他垂下眼，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以后能被顾先生宠爱的人一定很幸福吧。”

顾南淮并没有听出其中的落寞，却品出些异样，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们之间一个月的包养期限。

和男人相处中他不知不觉就淡忘了这件事，总觉得对方会理所当然一直留在这，却发现原来只有自己一厢情愿。

刚刚的温情霎时烟消云散，顾南淮眼底的暖光退散下去，只剩下一片冷凝：“原来你早就计算着日子准备离开我了？”

“不是的！”不料男人很快否认了，甚至语气都有些着急，可是他又沉默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躲闪模样。

顾南淮起身，他一步步走近男人，却见对方垂下眼哑声道：“等您玩腻了，不要我了，我就离开......”

从始至终他们俩的关系都是顾南淮主导，要是青年想自己走他也只有听从的份。

顾南淮听了这话脚步顿了顿，心脏泛起细微的酸涩，直至蔓延到全身骸骨，疼得厉害。

直至走到男人身边，他才注意到被男人遮挡住的那个相框，瞥到男人通红的眼角，一瞬间也就明白了症结所在。

顾南淮伸手拿起了那个照片，目光并没有看男人，却是说给男人听的：“这是我姐姐，她已经过世了。”

“啊...对、对不起......”没有想到顾南淮会直截了当地揭开自己的伤疤，同时他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瘦小的身影，不由地神情黯淡下来。

然而这时，他被一个温暖的身体抱住了，顾南淮强势却克制地搂住了男人，他声音不大却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恳求：“别再说那种话了......我要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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