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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夜话（第3页）

敖烈：“你……不生气了？”

白鹿七：“气，怎么不气？”

敖烈：“为什么？”

白鹿七：“什么为什么？小爷爱耍脾气，怎么？”

敖烈：“那我要怎么办？”

白鹿七：“什么怎么办？”

敖烈：“我怎么做，你不生气。”

白鹿七：“这个嘛……小爷今天心情好，你再让我舔一口右脸，我就不计较了，如何？”

敖烈：“真的？”

白鹿七：“说不计较就不计较，赶紧的，趁小爷还没改变主意，脸凑过来，麻溜点！”

敖烈俯身，将右脸凑到白鹿七嘴前。

白鹿七“吸溜”一声，像是完成任务一样，麻利地不带感情，伸出舌头吸舔一口。

敖烈：“……”

敖烈直起腰背，脸上仍没什么表情，凝视着白鹿七的亮黑眼眸，也没擦脸颊上的口水，表情晦暗不明。

白鹿七不去看敖烈的眼睛，从他的身影里走了出来，面向半轮新月，往山峰顶上一跳，坐在了一块山石上。

敖烈跟着凑到旁边坐下。

山顶的一块岩石上，一条青色狐尾，和一条白鳞龙尾，并排摆晃起来，有时晃着无意有意，相互碰到了一起，又迅速离开，白鹿七和敖烈就像之前在蛇盘山那样，在某些个记不清的清朗月夜，与“闷闷龙”一起坐在山头看月亮，谈一些随意的话题。

敖烈：“你真不生气了。”

白鹿七：“嗯，没事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气的——吴老师说，我这一生中，或许会认识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人，但每一个，都是过客，甚至包括他在内。”

敖烈：“我呢？”

白鹿七：“不明显吗？你也是。”

敖烈：“……”

白鹿七：“我还没跟你说过我老师他老人家吧。”

敖烈：“说过。”

白鹿七：“有吗？我不记得了。”

敖烈：“你有时梦呓，叫他吴老师，或者骂他是糟老头，他是你的……”

白鹿七：“他是我亲人——吴老师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养我十九年，教我一身武功法术，带着我游历四海，虽然吴老师现在不在我身边——他或许会来找我，可他好像对一切都不那么在意，可能还有些烦我也说不定，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哦，应该……或许吧……”

敖烈：“你想他来吗？”

白鹿七：“不知道，好像有一点点儿——我来这里已经快半年了，以前跑出去玩，半个月……最多一个月也就回去了，我可能有点儿想那个老头子了吧。”

敖烈：“嗯。那你会跟他走吗？”

白鹿七：“我……应该会吧，不过也得他来才行，我又不知道回家的路，仙家宝典也不来找我。”

敖烈：“……”

白鹿七：“对了，这些天……你还好吧？”

敖烈：“嗯，还好。”

白鹿七：“孙悟空有没有欺负你啊？”

敖烈：“没有。”

白鹿七：“唐三藏呢？”

敖烈：“师父和师兄对我都很好。”

白鹿七：“诶，上次在我洞府里，你师父怎么认出我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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