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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上,几乎全是顾长安在主持着,顾漠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的行踪向来只要有人跟着保证安全,就不会有人管他,便随他去了。
青栀安静得跪在一旁,来人了就弯腰行礼,心思却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分不清楚自己的情绪到底是不是难受,只觉得心头哽着,怎么都通不了。
顾漠当着自己的面和顾峰说过的那些话,都不一定是真的,反倒是顾峰对自己平时的态度,确实是护着的。
她怎么能任由顾峰就这么去世?
一直到夜深了,青栀还跪着,顾长安蹲到她面前,细声道:“栀栀,很晚了,先去睡吧。”
青栀摇了摇头:“哥哥,让我守灵吧。”
“我是你哥哥,怎么能让你来守着?”
青栀依旧固执:“哥哥,今天你都忙了一天了,如果不去休息,明天会更没精神,我反正睡不着,就让我在这里呆着吧。”
顾长安只好去拿了件外套,搭在青栀身上:“虽是夏季,灵堂夜里也阴凉,别着凉了。守灵守的是心,不用太坚持,困了就去睡。”
青栀点了点头。
父亲刚刚去世,心情不好话不多本就是正常的,顾长安没有多做计较,便离开了灵堂。
青栀心情再不好,疲累了一天,又到了深夜,到底是困的。
后半夜的她有些昏昏欲睡,打了个盹儿,身子一歪,忽而就醒了过来。
顾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灵堂前鞠躬。
他竟然会给顾峰鞠躬?
青栀发呆的间隙,顾漠已经行完了礼。
他轻声道:“爸爸死了,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他偏过头来看着青栀:“你明白吗?”
灵堂的蜡烛火焰在青栀眼中一闪一闪的。
她摇头:“我还有二哥哥。”
顾漠是笑着的,可他的眼睛却是红的。
他说:“很快他就不会认你了。”
青栀看了眼放在一旁的衣服和糕点,那正是顾长安给她拿的。
她眨了眨眼:“哥哥,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
“我怎样?”
顾漠像是对她的话很感兴趣,往她身边靠近:“栀栀是不喜欢我吗?”
青栀不言,代表默认。
顾漠捏起她的下巴,似乎不太明白,女孩子总是要害羞一些的,即使某些事情很想要,她也会拒绝。
需要男方强势一点。
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平静的,只有在床上的时候,那表情根本就是很舒爽很满足的,说明她就是喜欢自己这么对她。
到头来,她却不承认了。
从小到大,顾漠就在顾峰那种行为下成长,他知道那是不对的,可又不知道什么是对的。
反正把亲人推给别人,肯定是错的。
所以要把青栀占为己有。
他抱住了青栀,在她耳边说:“栀栀,没人会再管我们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才不是。”青栀一把推开他:“哥哥,爸爸都死了,你就放过我吧。”
他的目的不就是气死爸爸吗?
现在目的达到了,也该放过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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