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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走近青铜门,伸手触摸那些锁链。
刹那间,万千记忆涌入脑海??他看到自己前世亲手斩断锁链,门开一线,一只苍白巨手伸出,抓住他的肩膀;他看到另一个自己跪在门前,疯狂大笑,全身皮肤剥落,露出金属骨骼;他还看到无数个“萧墨”倒在门前,或化灰,或疯癫,或成为门后存在的傀儡。
但他也看到一丝光。
一道不属于任何文明的光辉,穿透黑暗,照进门缝。
“我还记得那种感觉。”萧墨闭眼,“自由。”
“可代价可能是毁灭。”林素衣提醒,“一旦门彻底开启,整个世界的规则都会崩溃。灵气会消失,生命形态会重组,甚至时间和空间都会扭曲。你愿意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如果不变就会一直被操控呢?”萧墨睁开眼,目光如炬,“如果忍耐就意味着永恒奴役呢?”
他转身看向染墨与姒璃。
“你们怕吗?”
染墨笑了:“我说过,我会陪你走到尽头。”
姒璃深吸一口气:“我曾以为守护宗门就是使命。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使命,是打破枷锁。”
萧墨点头,随即抬头望向青铜门顶,那里刻着一行古老铭文:
【唯有集齐九大气运之源,方可开启终焉之门。】
“西域已归我掌控,这是第一气运。”他低语,“接下来,北境玄冰殿、南荒巫神庙、西漠雷狱塔、东海上古龙冢、中州皇极宫、天外剑墟、地底冥炉、昆仑遗城……还差八处。”
“你要一一征战?”林素衣皱眉,“那至少需要百年。”
“不必。”萧墨嘴角扬起,“我会让他们主动臣服。不服者,杀尽满门,以儆效尤。信仰崩塌得太慢,我就用恐惧铺路。”
“你会变成暴君。”
“那就让暴君来终结这个虚假的秩序。”他握紧染墨,“总要有一个人,背负骂名,推开那扇门。”
林素衣久久注视着他,最终叹息一声:“我可以帮你。我掌握着‘守门人’的所有资源??隐秘通道、失传阵法、跨域通讯仪。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
“当我死后,请将我的名字刻在门上。”她淡淡道,“至少让后人知道,曾有一个守门人,选择了背叛职责。”
“好。”萧墨伸出手。
两人相握,契约达成。
当夜,萧墨盘坐于洞府之外,运转气运之力,将西域律令延伸至此。刹那间,东海波涛翻腾,紫色海水沸腾蒸发,露出海底一座沉没古城??正是传说中的**蓬莱遗迹**,据说藏有通往龙冢的地图。
“原来如此。”萧墨睁开眼,“气运不仅能统治人心,还能唤醒沉眠之地。只要我足够强,整个世界都会为我让路。”
染墨靠在他肩头,轻声问:“我们会死吗?”
“可能会。”他抚摸她的发丝,“但如果我们不死,这个世界就会永远醒来。”
东方微亮,晨曦初照。
飞舟再次升空,载着新生的暴君、堕落的仙子、叛逆的守门人,驶向下一个战场。
而在那扇青铜门的阴影之下,一抹金色光芒悄然闪烁??正是那片不动明王留下的金叶,在无人察觉之际,缓缓融入了门缝之中。
门后,传来一声轻笑。
“终于来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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