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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犹豫顾虑（第1页）

这些人可谓是他的绝对心腹，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一个个提拔上来的，忠心不用质疑，而且他们和西人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说一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不为过，完全可用。

四人走进殿内，齐齐跪下，行了君臣大礼：“臣等参见大王，大王圣安。”

“起来吧。”光海君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依旧锐利，“孤召你们来，是有件事要让你们看。”他指了指御案上的那封信，“你们自己看看吧。”

李尔瞻最先走上前，拿起那封信。他的动作很稳，可当他看到信上的内容时，脸色瞬间变了，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他看信的速度很快，眼睛一眨不眨，看完后，他猛地抬头看向光海君，语气急促：“大王！此事当真？绫阳君竟敢勾结西人党谋逆？”

柳希奋也凑了过去，看完信后，脸色比李尔瞻还要难看，他踉跄了一下，差点站不稳：“这这可如何是好？仁穆大妃生辰就在三天后，若是他们真的在宴上动手。”他不敢往下说了，只是看着光海君，眼神里满是焦急。

李庆全和奇自献也相继看完了信。李庆全眉头紧锁，手指紧紧攥着笏板，指节都泛白了：“西人党贼心不死，竟敢勾结宗室，真是胆大包天！臣早就说过，要彻底清查西人党余孽，可大王仁慈，一直没有同意，如今竟养虎为患！”

奇自献则是满脸怒容，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声音洪亮：“大王！请给臣一支兵马，臣现在就去把绫阳君和那些西人党乱贼抓起来，看他们还敢不敢作乱！”

光海君看着他们四人的反应，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果然，这些人比他还要紧张，毕竟这事关乎他们的身家性命。他缓缓开口：“孤也是今早才发现这封信的。送信之人能悄无声息地进孤的寝殿，可见宫里已有他们的内应，此事绝不可掉以轻心。”

李尔瞻定了定神，走到光海君面前，躬身道：“大王，此事凶险至极。绫阳君是宗室，西人党在朝堂内外都有势力，更可怕的是他们还联络了禁军副将领金自点，若是生辰宴上内外呼应，后果不堪设想。”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起来，“臣以为，事不宜迟，必须先下手为强！”

“领议政说得对！”柳希奋立刻附和，“大王，我们不能等他们动手。一旦他们发难，大王安危不保，我等这些依附大王的人，也必然会被他们斩草除根，到时候不仅是我们自己，就连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带着几分恐惧——他的女儿是王妃，若是光海君被推翻，柳氏一族必然会被清算，到时候他的儿子、孙子，都难逃一死。

李庆全也点头道：“大王，柳大人所言极是。西人党素来狠辣，当年他们反对大王继位，就曾散布谣言，污蔑大王‘弑弟囚母’，若是让他们得手，大王恐怕连全尸都保不住。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先行动，将乱党一网打尽。”

奇自献更是急不可耐，往前一步，抱拳道：“大王！臣请命！今夜就带领训练都监的士兵，包围绫阳君的府邸，将他捉拿归案！同时，臣会派人监视金相庆、李贵等西人党官员的动向，只要他们有异动，立刻拿下！至于禁军里的金自点，臣也会派人盯着他，断了他和宫外的联系，让他插翅难飞！”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主张立刻动手，语气里满是急切和恐惧。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荣华富贵，甚至身家性命，都系在光海君的身上。

光海君若是倒了，他们这些大北派的核心人物，还有柳希奋这样的外戚，必然会成为西人党的首要清算对象，到时候可不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而是要掉脑袋的。

光海君看着他们，心里却没有他们那么急切。他知道他们说得有道理，先下手为强是最好的办法，可他就是迟迟下不了决心。他想起绫阳君李倧那张年轻的脸，想起李倧每次见到他时恭敬的样子，想起西人党虽然和他作对，却也有不少人是真心为了朝鲜的江山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怕打草惊蛇。

现在他在明，敌人在暗，贸然出手，一定无法一网打尽，哪些躲过一劫的还会藏在暗处，威胁依旧在。

而且现在就动手抓绫阳君，万一信上的内容有假，或者西人党还有其他的布置，岂不是会让他们提前发难？最重要的是绫阳君是宗室，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贸然捉拿，恐怕会引起其他宗室的不满。

他已经杀了不少宗室了，现在宗室人心惶惶，到时候朝堂动荡，反而给了西人党可乘之机。还有金自点，他是禁军副将领，手里也有一部分兵权，若是贸然监视他，万一被他察觉，提前发动兵变，汉城的局势就会失控。

“大王，您还在犹豫什么？”奇自献见光海君迟迟不说话，忍不住问道，“再晚就来不及了！三天后的生辰宴，就是他们动手的日子，我们必须在这之前解决掉他们！”

李尔瞻也看出了光海君的犹豫，他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大王，臣知道您仁慈，不愿轻易动宗室和大臣。可如今事态紧急，容不得半分犹豫。那封信虽然没有落款，可上面的细节如此具体，绝不是凭空捏造。绫阳君和西人党既然敢密谋，就必然有了万全的准备，我们若是再等下去，就是给他们机会啊！”

柳希奋也跟着劝道：“大王，您想想王妃，想想柳氏一族，想想大北派的这些大臣。我们都是跟着大王的人，大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所有人都活不成啊！”

他这话算是说到了光海君的软肋上——他可以不在乎别人，可他不能不在乎自己的王妃和柳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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