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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融上了车,闻到车厢里好闻的龙涎香气,顿时有了脱离了那个房间的实感,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一放松,楚融整个人都有点蔫了。
凌亦把保温杯拧开后递给他,问:“累了?”
其实楚融在里面待的时间不算久,但是跟一群不喜欢的人相处,一秒都觉得漫长,此时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惫。
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坐直身体,接过保温杯,喝了一口,清甜的蜂蜜水温温热热,非常适合现在精神萎靡的他。
楚融顿时起了抱怨的心,说道:“还好。不过房间里都是烟味,我在里面待了一会儿,感觉整个人都被腌入味了,难受。”
“是吗?”凌亦回忆了一下刚才下车接楚融时的情况,“我没闻到你身上有烟味。”
“真的吗?”楚融拨了拨头发,他觉得头发上肯定都是烟味,于是朝对方靠过去一点,“你再仔细闻闻。”
他就这么靠过来把头低下,凌亦一垂眼就看到那一截白皙柔软的脖子。
闭了闭眼睛,凌亦低下头,轻轻闻了闻。
楚融背对着他看不见,只觉得对方好像压了下来,便问道:“有味道吗?”
“有。”凌亦的嗓音低沉,“洗发水的味道。”
楚融松了口气,没有烟味就好,不然他会难受很久。
他刚要把头抬起来,听到那道低沉男音又说了两个字:“很香。”
楚融的动作僵住,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举动似乎有些不妥,很多影视作品里,主角之间的暧昧就是用闻头发来表现的。
楚融忽然觉得耳朵热了。
只能庆幸此时车厢里足够暗,楚融慢慢抬头往自己那边缩,一边镇定地说:“嗯,是薰衣草味道的。”
“我知道。”凌亦说,“我用过。”
楚融怔了一下才想起来,凌亦是在他房间睡过的,洗澡的时候用一下他的洗发水也很正常。
他就是觉得不太能想象像哥哥那样的人,身上会有薰衣草这种柔和温暖甚至带着点甜的香气,还是龙涎香的味道更适合哥哥。
想着,楚融忽然好奇起来:“哥哥用的是什么味道的洗发水?”不会也是龙涎香吧。
凌亦转过脸来,昏暗的车厢里,楚融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但直觉有一种被对方的眼神锁定的感觉。
凌亦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缓缓扩散开来:“你想闻吗?”
楚融愣住,闻?像刚刚哥哥闻他那样吗?
他没回答,凌亦似乎笑了一下,公布答案:“我倒是没注意,回去以后给你看看。”
楚融暗自松了口气,没坚持让他闻回去就好。
他刚想答应,但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回去……
楚融抿起嘴唇,他虽然已经决定搬出去,也让梁枕开始物色房子,但这件事还没跟凌家任何人提过。
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些日子,哥哥和平叔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照顾他,他稍微有所好转就要离开,实在有忘恩负义之嫌。
可是再留在凌家,他又会忍不住依赖起来,那会让他变得软弱。
车厢里突然就沉默下来,着实反常,凌亦开口:“怎么了?”
“哥哥,我……”楚融话刚开了个头就打住,他咬住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往下面说。
“嗯?”凌亦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楚融放在膝上的手握紧又松开,最后说出口的是:“我明天想去看我妈妈。”
再拖一天,等明天看完妈妈回来,就跟哥哥说搬出去的事。楚融这么想着。
凌亦闻言,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好,明天好像会放晴,出门也方便。你打算几点出门?”
楚融听出了不对劲,疑惑地问:“哥哥也去吗?”
“嗯。”凌亦说,“正好我也很久没去看楚阿姨了。”
“可是工作不要紧吗?”楚融问,他可记得明天是工作日,哥哥要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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