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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翎 现代视角21（第2页）

陆野还没睡，窝在客厅沙发里，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眉头微蹙，似乎在修改设计图。

听到动静，他立刻抬头，“回来了？累不累？厨房温着百合粥，要不要喝一点？”

他穿着柔软的灰色家居服，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像一只等待主人归家的温顺大狗。

我嗯了一声，脱下高跟鞋。

他立刻起身，自然地去厨房盛粥。

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想起酒会上的顾淮。

同样是出色的皮囊，一个被小心翼翼珍藏着，给予舒适和陪伴；另一个却可能在泥潭里挣扎，命运未卜。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陆野将温热的粥碗轻轻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气息靠近时带着干净的雪松味。

“今天顺利吗？”他轻声问，眼神专注地落在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还好。”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温度恰到好处。

他不再多问，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用那种柔软又专注的目光看着我。

这感觉不坏。

“我遇到顾淮了。”我随口提起，但也只是点到为止，“他签给了星曜娱乐，我记得你和他关系不错，星曜娱乐不是什么好地方。”

陆野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第一次提起顾淮的身世。

如果说，陆野是家道中落的富n代，那顾淮就是贫民窟挣扎着长大的穷小孩。

没有背景，没有人脉，一次次的在生活这个苦海里挣扎。

他靠着奖学金和兼职，磕磕绊绊读完了高中，考入大学。

两人结识，也不过是偶然。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模糊了外面霓虹闪烁的世界。

陆野攥着那个已经边缘磨损的旧皮夹，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里。

家里最后一批机器被拉走时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好像还在耳边回响。

咖啡的廉价苦涩味在舌尖蔓延开，和心里的绝望混在一起，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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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站在柜台后面，沉默地擦着杯子。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制服显然不太合身，袖口短了一截，露出清瘦的手腕。

灯光下，他侧脸的线条利落得惊人，睫毛很长，垂着眼的时候，有种和这嘈杂油腻环境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陆野知道他。

顾淮。

学校里很少有人不知道他——不是因为他有多活跃，恰恰相反，是因为他总独来独往，穿着最简单的衣服，却顶着那样一张惹眼的脸。

关于他的传言很多，贫民窟、赌鬼父亲、病死的母亲……

难听的话不少，但他从来只是沉默，像一块被水流反复冲刷却棱角依旧的石头。

他把咖啡端过来，动作利落，没什么表情。

杯子旁边却多了一小块卖相普通的蛋糕。

“店里规定，卖不完的也要处理掉。”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说完就转身回去了，继续擦他的杯子，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甚至懒得解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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