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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庄老板死亡36（第2页）

詹参谋长双手扶着李县长消瘦的双肩，轻轻按到椅子上坐下，直视着他不动的一对黑眼珠，幽幽地说：“杀了他，金子是我们俩的。”

李县长拨开他的双手，起身，淡淡地说：“算了，李某无意于此。你们141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人解决吧！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落个清净。”

“信不过我？”

李县长抚了下肋骨说：“比不得参谋长，我这瘦身板，怕是消化不了啊！”

“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盗匪了。”

“我什么时候都不会打扰参谋长的清净的。”

“那你为何当初随我来庄记杂货铺呢？”

李县长翻眼看了他两眼，侧身要从他身边过去，詹参谋长大门板宽的身子横过来挡着。

两人对视一时，说：“我堂堂一县之长，你还想把我困这里不成？”

詹参谋长一笑，说：“这倒不敢，回你的县衙，和呆在这差不哪里去。”

李县长的唇哆嗦了一下，说：“你还敢要了我的命？”

“你想多了。”说着，拉他坐下，“来，来，坐下好说话。我们还合作。我七你三。三我还是舍得的。我还等你给我到141和省政府作证，没寻到那金子呢。怎么会有别的不良居心？”

“我一就可以了，有个养老钱足矣。”

“那就一。”

“一言为定。”詹参谋长说完，走出店门，让人把根子娘带过来。

根子娘松开拉根子的手，跟随来人往外走。根子觉察到了异样和恐惧，鼓出勇气跑两步，扯着母亲的棉衣襟，要跟随。根子娘掰他的小手，让他松开，留在屋里，他哭闹用双手扯着不丢。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小脸上，留下五个手指红印。根子松开手，不再哭，留在这令他恐惧晦暗的空屋里。

根子娘撇了一眼说话柔和的李县长一眼。他并没有在注视她，一脸冷漠，这让她心里越发恐慌。不再敢抬头，两手用力地绞拧在一起。

詹参谋长问：“庄老板前段经常去窄庙时候，上你那多吗？”

“每次去回，都经过我租房的门口，他会进来看根子。”

“他那会突然吃斋念佛，是受你影响吧？”

“不是，他已经不要俺了，俺从不多和他说一句话。”

“你们在为死人超度，都念什么经？”

“<地藏经>、<随愿往生经>、<华严经>。”

“他和你说过这些经书吗？”

“没有。噢，他曾经拿来一本<盂兰盆经>给我看，说是想超度他去世的爹娘，大和尚给他推荐了两部经书，他问是这经好，还是<随愿往生经>好。我说心诚都好。”

“那本<盂兰盆经>呢？”

“他没带走。我们娘俩匆匆从屋里逃出来，应该还在那租屋里。”

问完话，詹参谋长沉默着不说话。李县长看出他在盘算着理由好扣押下根子娘，背离开椅背说：“让她回去吧，一个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女人！”

根子娘感激的泪下来了，只撇了一眼李县长，忙退了出来。这才听到根子在对面屋里哇哇大哭。

詹参谋长带人去根子娘住的租房里，找到了那本《盂兰盆经》，翻半天没看出什么端倪，只得回杂货铺求助李县长。李县长看了，也直摇头。

等到天暗，李县长依旧要求回县政府到第二日再来，詹参谋长勉强不得，只得让他去了。月晦星暗，詹参谋长不睡，幽灵鬼影一般，独自溜达到南屋、北屋，小屋外，站站停停，好似在听室内的动静。到夜深人静时，苦于人手不够，便唱了出空城计，留下一个心腹，带四人，负责在院内看守和院外巡视。自己带人悄悄去了窄庙，先着人翻墙进去，把人撒开守着围墙，耳聋的老和尚还在睡梦之中，直到人闯入方丈室，从被窝里拉起他，才明白进了强人。人聋一问三不知，不再问，捆在屋里。庙堂室内都搜个遍，别说金条，连个方孔兄也没见一枚。眼看要天亮，顾不得许多，点了火把在院内掘坑。窄庙邻近的住户夜里听到响动，这年月，也没敢出来看的。天大亮，詹参谋长驼着宽背，探着头，被着手，皮靴沉重地踏着冻僵的土地，绕墙内查看了一圈，他甚至看了墙缝有没有新砌的痕迹。集合好人员退出窄庙，还不死心地回望了一眼。

李县长到时，詹参谋长已经在后院查看了一圈后，回店内盖着大衣，皮靴翘到柜台上在小憩。李县长看样子确定昨夜无果，他沏了一碗茶，只有茶碗磕碰之声，袅袅水气，冬天的早餐，一切都那么静寂。他想：今天第三天，是庄老板下葬的日子。下葬后，根子娘俩还会回到石锁的吗？

一声尖叫打破了沉静，“不好了，庄老板死了！”

詹参谋长猛睁双眼，骂道：“妈的，见鬼了吗，瞎叫什么？！”

“参谋长，庄老板被人打枪了！”接着是擂角门的声音。

詹参谋长跳起来，狠命踹了角门一脚，门朝外闪开来。李县长也紧跟了出来。

三副松木大黑棺材在阳光下反射着明亮的光，靠左的一口两拃厚的棺盖被挪开了一条缝，可以放下拳头。詹参谋长附身看了缝隙，庄老板脸朝上，身体横卡在棺内。近距离一枪正中天门，黑紫的圆洞口外烧灼黑了皮肤，一绺黑血，并不多。詹参谋长破口大骂，叫来心腹，上去就是狠狠的几脚。

李县长踮脚从詹参谋长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是庄老板的那张脸，也看清了那股黑血是真血，说：“可以再排除一人，只有两名嫌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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