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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温暖的色彩（第2页）

梁吏胥以左掌抱住右拳，目光转向高俅，口吻随和：“不管你如何历经苦痛逃难归来，从今往后，请安心在这片诸夏大地之上生活。回不去了，那便重新开始。简简单单，像孩子一样。”

“这？”

高俅望着站在大门前的梁吏胥，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原本这衙署黑白冷清的单调感，忽然被添染上一道色彩。

……

出了小镇西门，他们一路向南，约莫三刻钟之后，村庄从远方渐渐浮现。

高俅口干舌燥，“咱们找户人家讨碗温水喝。”

“不必费事，上我家里喝。”

“中午害我没饭吃，晚餐你得弄丰盛些。”高俅观望着渐行渐近的村庄，“还有，集市买衣裳那会儿，你跑个啥？”

皋立天放缓脚步，略略迟钝的反问：“看不见么？”

“看不见什么？”

“那个地摊小贩。”

“哦，他嘲笑你是臆症患者来着。当时看你很害怕的样子嘛，难道他是个武林高手？”

“除却天生所致，臆病只形成在极端性情的人群之中。小贩初次见我的反应便是讥问臆症患儿否，平凡之辈哪会道如此极端的话？此人大抵已罹患臆病了罢！”

“啥意思？”

“对于此类人，须加以防范，杜绝与其来往。因为我并不是他家亲朋挚友，无义务助他度过难关、冲破精神疾症的魔障。”

高俅听了差点儿笑出声，皋立天总爱不厌其烦地说着听似规矩的话，其模样与犬类无异。倒不知这人所交朋友又是些什么性情的？高俅挠着头问道：“你的伙伴呢，和你上山一起追黑衣人的帅小伙呢？”

“也许正赶回来的路上。你看前面儿，那是我家院门，进去坐吧。”

天空中一片晚霞出现了，通红大地，太阳即将西下。

高俅喝了口水，茫然坐到门槛上发呆。

“立天，这位客人是你的什么人？”不知几时，一对老夫妇在院门口端量着。

“大山里无路可走的流民，雇佣他来帮我干活。”

“那就请他住楼上，我们去整理床铺。”

这对夫妇似乎习惯了皋立天带务农的佣工回家住，也不多话，仅仅跟高俅礼貌性地答理一下，便上楼安置屋子。

皋立天气态闲适地道：“不知高兄究竟自何处而来？之前你穿的那双鞋，域内绝然买不到这样的鞋子。可是观你言谈举止，脑筋间歇似小儿以外，别的方面和新朝人近乎不存差异。”

“够了！今天相似的话被你们问了不下七遍。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落下来的，一个准能击穿你想象的地方。总之认知所限，解释不清楚。”

“高兄莫要焦躁，本来也无甚兴趣，随便问问罢了。”皋立天唇边显示着青年男人亲切老熟的笑容，“倒有些其他方面的印象，那是我上学时看过的一本典籍，上面记载着能使人疾速迁移的神黩国功法，但纯粹限于地理上的移转，似还包含血统条件。”

“有点意思，具体怎么实现？”

“昔在学府主修医道，未留心专研过其法，只了解个概略。”

“算了，单纯地理上的移动对我来说没意义。”高俅抿了抿嘴，哀声叹气道：“没关系，反正那边的人生也很失败。好难得遇见一个答允嫁我的真人，终是嫌弃我丢掉工作而分道扬镳。唉，我受了情伤，痛得不敢再面对原先糟糕的生活。”

“无妨，尽管留下来帮忙种口粮。”

“干嘛老谈种地？你既然搞医道的，何不好好当个郎中？”

“自学府业成以后，曾入府衙医署供职，不到半年即遭裁撤。彼时终于领悟，比起医术，专研农事更能令我心醉。近来新朝各地或多或少拥有了稻田，仅余终西州无稻。我后半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培植出适合终西之地栽种的上品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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