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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3页）

纲吉还没有碰到库洛姆，便觉得周围的气味顿时变了。只见有丝黑暗的光线抽丝剥茧般开始缠绕在战斗场周围，然后逐渐聚拢。四周扬起的明亮烛火变得昏黄了起来，像是过渡到了不一样的故事里。

脚下踩着的，已然不是石板路般的地，而是山石铺成的凹凸不平的地。周围的人声隐去，黑暗外也再也没有见着小杰等人的身影，只留库洛姆安静地躺在自己脚边，并且整个人也开始被青色的雾给笼罩。

“奇犽？小杰？”纲吉叫着，却没有人应答。自己如同被丢入了一个异时空。只是这个异时空似乎……看上去有点熟悉。

等到纲吉回过神时，地上躺着的已不再是库洛姆，而是之前那个幼时的六道骸。而这里，也是之前遇见过的那个山洞。

地上依然蜿蜒着血液，六道骸也依旧紧闭着眼，没有醒来。

“骸……”纲吉轻轻叫着。在看见这记忆之前，纲吉从来没想到过他对黑手党的恨居然是由此而出，没敢想象过的残忍。

一头的白袍男人们还在继续讨论着什么，岩石上滴下来的水溅到骸的小脸上，显得骸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

忽然，洞里刮起一阵怪异的风，六道骸猛然睁开眼，连纲吉也被他吓了一跳，原本塌陷的眼部变得饱满起来，并且撩起些再熟悉不过的雾。

一旁的犬忽然叫起来，“啊！轮回来了！地狱来了！来惩罚你们了！”

纲吉望去，见千种也站了起来，跑到骸的面前。

“怎么回事？！你们想造反么？！滚回去！”白袍的男人叫嚣着就要将骚动的孩子们一脚踹回去，还没抬起腿，那人瞥过六道骸的眼便忽然睁大了，仿佛不可置信似的。

纲吉冲上去，就见骸猛然睁开了眼，右眼一处满是刺目的红。

是六道轮回的眼！

“呵呵呵～”角落中的骸终于站了起来，摇晃的灯光下，他唇边的猩红更是醒目，在整个灰暗的气氛中散发出迫人心肺的味道。

骸的笑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阴沉，直让旁边的白袍男人僵硬了动作，也让纲吉心惊。难道……骸是想要……

“不……不要杀人！”纲吉当即一步拦在骸的面前，但他一时忘了，这里所有的人都看不见他，而这里的一切也只是场记忆，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

在骸穿透过纲吉身体的时候，纲吉只觉得心头一凉，擦肩而过而带起的风就这样掠过纲吉的耳畔，却没有停息下来的意思。

纲吉没有向后望去，因为他听得见身后的惨叫和骚乱，有人怒吼，有人嘶叫，还有人在欢呼，这个世界彻底与他脱轨。唯一能够清晰辨清的只有骸尚为稚嫩的笑声，却带着残忍与恨意。

纲吉之所以没有回头做任何事，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无能为力。这种失力感让纲吉不想去做什么，即使鼻尖溢满了血腥味，即使耳边涨满了呼喊声与斗殴声，即使现在，只有自己能听见自己说的话。

“骸……”明知没有人回答，但纲吉还是轻轻地叫出了口。

握紧了拳，纲吉抬起眼，果然见长大后的六道骸不知何时已然站在自己面前，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彭格列，是在叫我么？”熟悉的异色双眸，此时却暗含笑意。

“啊……啊，是……其实也不是啦。”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猛然间见一个大活人站在自己眼前，纲吉还是被吓到了。

“呵呵呵～你不回头是对的。后面有人正在用嘴巴咬人呢。”骸就这样波澜不惊地站在自己回忆深处，望着眼前血腥的场景，表情平淡，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电影。

“为什么会这样？”纲吉问。

“嗯……大概是因为这里的磁场很不稳定，每次用到幻术的时候，都会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情，但下次不会了，我已经逐渐适应这里了。”骸对纲吉笑了笑。

“不是这个。”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嗯？不是这个，那是什么？”骸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嘴角，问道。

“不，没事。我们回去吧。”纲吉深吸一口气，已然转过身。转身的一刹那，满眼都是血红的场景，但纲吉强迫着自己不冲上前去，而是绕过他们，一点一点地跨着步子。

既然不愿提起，那就将它重新放入记忆深处吧。既然以前没有快乐过，那现在就试着和大家一起快乐吧。因为，现在一切都还为时未晚。

与幼年的骸擦身而过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巧合，只见小个子的骸忽然转过头，仿佛能用那双冰冷的眼看见纲吉般，将脸孔转向纲吉的方向。

纲吉头也不回地走着，却感受到了那股视线，瞥眼间似乎瞧见骸忽然翘起的唇角，朝着自己笑了。

刚想转头将那模糊的笑容看个清楚，视野忽然逐渐透出刺眼的白来，然后开始吞噬灰暗的角落，腥臭的味道也随着绽开的光芒被摧毁殆尽……

像是从一个时空挤到了另一个时空，这样的感觉让纲吉不禁头晕眼花。眼睁睁看着手边的死气炎淡弱了下去，纲吉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说得更准确些，是他累了，如果能好好地睡一觉，那就好了……

当然，如果没有后头让纲吉有想要撞墙冲动的事情就更好了。

“你的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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