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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怎么把高帅弄下去的？”既然李凡开口了，我索性就问他。

“都现在这个样子了，告诉你也无妨。”李凡表情轻松，到了无所谓的境界。

“让我猜猜。”我打断了他，“你一直藏在天台，或者从没有监控的员工通道进入天台。高帅没有看到你在天台，自己在四处拍，等他拿着椅子拍全景时，你突然看到手里的酒杯里有一个冰球，比你擅长的棒球小不了多少。”我给出了我的猜测。

“你真的很聪明。基本全中。大哥，我是说龚哥，让我处理这件事情，重点关注知道视频的三个人。我就想怎么处理呀，什么叫处理呀，处理到什么程度呀。我一看高帅这小子不是我在诊所等老爷子时遇到的一个小网红吗？他是什么美食博主，我说我有一家餐厅，他就是要来拍个片子。我们加了联系方式。这次大哥让我处理的人是他。我就把他约来了。之前打算和他谈谈，花钱了事。他来了，我在外面天台角落里喝酒等他，他也没看见我，四处拍照。我平时都走侧面的员工通道，因为监控在非营业时间有报警功能，有人经过就发送报警信息给店长，挺吵的。我习惯每次都侧门绕一下。我看这小子突然站的这么高，我就想，要是我拿手里的冰球给他一下子，是不是他就掉下去了。这不就是处理了吗？我想着想着球就出手了。结果你们就知道。”李凡说的轻描淡写。

“果然是有天赋呀，起心动念，杀人无形。”我说。

“你还得谢谢我呀。”他看着晓美。“没我你能白捡一个小情人吗？”

“谁说时白捡，我们是前世姻缘好不好。”晓美抢着说。

龚鑫无奈地看着李凡，他的表情应该也是第一次听到李凡的具体操作：“兄弟呀，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你非用什么天赋呢。现在结局满意了吗？我们父子兄弟四人都被绑在这儿了。便宜了那个小子，你看，他在哪儿偷笑呢。我还答应给她们一套房。”龚鑫朝我们这边看。

“我可没偷笑。”我严肃了一下表情。“那李珍珍呢？”

李凡叹口气说：“一个一个处理啊，计勇跑了。我就盯着那个女的。她骑个电动车在路上用手机导航。那条路我知道，我以前骑摩托总跑。路况差，没监控。我骑车时曾经被刮了一下，报警都查不到监控。土方车来了那女的也不靠边，我顺势上前一别。她就倒车下面了。大车司机视线差。我跑的快，司机不知道是我干的。后来我绕回来，把那女的手机拿走了。”

“你大哥总结的太好了，能用钱解决的你非得用天赋解决。你太牛了，杀人无形。”我说。

“解决问题嘛。想那么复杂干嘛。这也是跟老爷子学的，能根除就根除。从计华那时就开始了，我都形成风格了。”李凡彻底轻松了，他的部分全交待了。

我看看李非，“怎么样，李警官，你打算秉公执法吗？”昨天他的义正言辞言犹在耳。

李非撇了我一眼。不屑地转过头去。

五十九、

“老王，”我看看王有庆，“你女儿有先天心脏病吧？”

王有庆闭上眼睛，表情痛苦。“大夫说二十岁以后才能动手术。我们两口子拼命筹钱。结果，被这个王八蛋。”他拿出了绳子。“我让你尝尝勒死的滋味。”

我急忙拉住王有庆。“老王，不能用绳子，是用手掐，以牙还牙。”

龚鑫的表情一直很矛盾，他确实觉得内疚，但这么多年的历练，他的性格早已变了。这个时候他又不能屈服，他强硬了半辈子，已经不会服软了。听我这么一说，他立起了眼睛。满脸不解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就这么调和吗？”

我示意他平静。按下老王。“他是想认你做岳父的。你要是当初有这么个女婿该多好。”

“好他妈。”老王爆粗口了。

“你就算把他掐死了，你女儿也回不来了。你也得被枪毙。图个啥呢？”我递给他一瓶水。

“当初他年少无知，但喜欢你女儿是真的。他当初笨，不知道怎么表示，更不知道咱闺女有心脏病。看着快毕业分开了，想表达爱意，结果用力过猛。他也不想呀。就像你也不想杀人一样。”我劝他。

王有庆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我转向计勇。“你也不想杀人，对吧。这一点我知道。但是你一定要做些什么，这样内心才对得起自己的家人，对吧？”

计勇不语。

“找到王有庆后。你是怎么计划的？”我问他。

计勇喝了口水。“我说服老王后，刚开始他不信，毕竟恨我们家恨了三十年。我给他看了视频，他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我们两人商量好就一起回来了。然后找到了那个足浴老板。我们出钱帮他搞了个店。”

“那这里面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我是说足浴老板。”我问。

“基本上吧。我和他说好了。我们做什么都不会连累他们，事情结束后，他可以把二楼租出去。”计勇说。

“那天你在楼上通过监控看到我们了吧？”我问。

“对，说明我没找错人。你果然会帮到我。”他说。

“你不想杀人，对吧，你和他不一样。”我指指李凡，“他是天生的杀手，你不是，你没有那个能力。你会犹豫，你会纠结，你会在计划杀人的同时，还希望我阻止你。”

计勇低头不语。

“我是个大夫，治病救人。”计勇开口了。

“你们后来又去诊所了吧。拿走了电脑。”我说，晓美紧紧挽着我的胳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好像想起来上次在诊所时被吓到了。

“是的，我要用里面的资料，要他们的电话。门卡找不到了。所以撬开了。”

我点点头。

“我知道，他们父子身上的疼痛会一直困扰着他们，尤其时龚仁，他的腰疼更难忍，因为是我亲手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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