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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27（第4页）

“别担心，我会陪你走完你这最后一生的。”

他的神识透过眼睛，注入那个孩子的灵魂。

自此，大幕渐起。

再一次惊醒，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摆放着一张住院缴费单，上面盖着已交付的印章。

“真是奇怪”他试着活动身体的关节，没什么太大的痛感，从床上下来，他拿起自己的手机。

“2015年1月23日”

原来已经过去三天了，他收拾背包，隔壁的老头子给他打着招呼，他随手回了个礼，背起背包就向外走去。

濯的脸还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他尽可能的不想以前的事，现在他看什么都像是在放屁。

拦下一辆门口的出租车，把身上所有的钱掏给司机。

“不用找钱，开到最近的火车站，不够再给你。”他不耐烦的说着，闭上眼睛听歌，把手放进裤子口袋里。

口袋里有一张硬硬的卡片，拿出来，是一张火车票和那个濯送给他的嘎乌瓶。

他摘下耳机，颤抖的拿起那个项链一样的瓶子，细致的调整着它的位置，给自己戴上，看看火车票的信息，时间还早。

火车站里人声鼎沸，周僵硬的走在人群中，在一个硬卧上躺下。

火车辗转，他除了吃就是睡，无聊了就看看窗外，他无数次的想要再梦见濯，躲在厕所里撕扯自己的皮肤让自己好歹悲伤一下。

但他未能如愿，他就这样呆呆的活在那列火车上，甚至尿在裤子上也察觉不了。

回到龙城，他按照地址来到濯的家门口，走上老小区的楼梯，他向濯的室友询问濯的以前。

“没听说过，你找错人了吧？”

“好”他扭头向楼下走去。

“哎，别找了，失恋了？”楼上的租客挑衅的问到。

“这种女孩多的是，尤其是租这里的”她伸手指着满楼道的脏污，“哪个不是做鸡的。”

“好”周随意的回答她，他似乎已经对任何事都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继续走到濯的父母门前，他看见一个花圈放在楼道外面。

“租房吗”一个粗哑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去，那是一个略胖的中年男人“不租也行”他把耳朵上的烟点着，强塞进周的嘴里。

“别找了，濯都死了，有什么意义呢。”胖男人也点上一根“我也该走了，咱们不见不散。”烟燃烧着，男人的身影逐渐在白烟中散去。

“好”他盯着天上的云朵。

叼着那根烟，他回学校办离退学手续。

“为什么啊，咱们校方得对你负责。”

“那不办了”他摔门出去，买一张到BJ的车票，晚上坐火车去BJ。

此后几个月，他总是追随着第一批早高峰的人流上地铁，再目送最后一批离开，除此之外，睡在最嘈杂的网吧里，时不时看看骂街打架之类的热闹。

可能是他的一切都在安静的地方死去了，所以现在只能活在别人的喧嚣声中，没人敢靠近他，也没人再愿意靠近他了。

再后来的一天，他照常在地铁上跑来跑去，头发脏乱，胡子拧在一起。

一个慌张的女人跑上车，大喊着借过，他跑过来，正好把她撞倒在地。

女人无助的抱头哭起来，他赶忙趴在一边，挤开一个位置。

“你怎么了，我帮你”几个月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你帮不了我，帮不了。”女人继续哭着。她的话让他想到了跪在地上的濯，想起了个不该死却死了的女孩。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在地上猛烈的抽搐着。

“你还碰瓷”女人哭的更剧烈了，虽然这样说，但她也只好拉着周下车。

出站，拦车，BJ市协和医院。

ICU，丈夫，和一个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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