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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入宗门（第1页）

从地理位置看，会真小国地处泽夕门所辖势力范围边缘地带，西面毗邻隆泷国，再往西就进入万妖森林，其内万妖林立，危机四伏，很少有人敢只身前往森林深处，更别说核心地带；小国往南就出了泽夕门，为一个联合势力五行同盟的辖区，与泽夕门有过些过节，面上还算能和平共处。因地处边陲，从会真小国向东前往泽夕门将途经三国，飞船约需五个昼夜。

休整三日后，众人在广场集合，柳平波从腰间墨绿色布袋中掏出一艘小木船，默念几句，木船斜飞出去，越变越大，像座天空之城，紧接着从木船上缓缓支出一排排梯子，直直延伸到众人脚下，只见童弟子个个看得目瞪口呆。柳平波轻咳一声，“只要你们往后多为门派做贡献，一艘飞船，根本不算什么”，说完率先登船，紧接着是马云川，粟放等四人，再往后是一众玄灵子，最后是童弟子。待众人上船后，柳、马两位长老共同发力，木船缓缓升空，朝着泽夕门进发。

柳平波简单安排了一下房间，天才童弟子独享一间上房，童弟子男女分开，两两一间，位置相对靠飞船后侧。安排妥当后，便回自己房间修炼去了，只留下几名玄灵子维持秩序、解疑答惑。可能因为三日前的正身之战，李凡这回没有得到“特别关照”，与主动放弃上房的粟放合住一间。

童弟子基本都是第一次乘坐飞船，很是兴奋，纷纷来到甲板，倚着栏杆，欣赏脚下风景，人生中第一次有机会站在这样的角度看世界。李凡也拖着粟放来到甲板，小眼睛四处观望，没发现宋长天和欧阳兰兰的身影，略有些失意，倒是看见胖嘟嘟的方可云混在童弟子人群中使劲地向外张望。

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李凡转身一看，果然是李银，“你小子很喜欢拍人后背嘛”，李凡故作愠色。

“嘿嘿，习惯了，老大，下次不拍了，直接叫你总可以了吧。”李银最初称李凡为老大时还有些别扭，但几日里厮混在一起，当下叫来和粟放一般自然，李凡不由得赞叹起人的适应能力来。

说完，三人倚着木栏四下张望，远山近水，尽收眼底。

前几日因飞剑速度太快、飞得太高，根本看不清脚下美景，而当下所乘飞船速度缓慢，穿梭于崇山峻岭之间。凭栏而望，可见细长田埂上追逐玩闹的少男少女；可见翻滚着白色浪花，流向远方的大河，也可见蹲坐于巨树之巅，向着飞船张牙舞爪的美猴王，以及美猴王身下绿的发黑的茂密丛林。

前行两日后，李凡发现越来越多的怪异景象，绵绵山峦上竟很少见高大的树木，像是披着一件薄薄的绿草衣，零零散散的点缀着些低矮的灌木，而有大片大片的地方却是光秃秃的，“毛发”也太过稀疏；而山峦之下的平地，似乎被一个上古神人，拿着把擎天巨斧，狠狠地砍出条条细长的裂谷。

一旁的粟放感到很是诧异，三个月前与三叔途经此区域时没看到这一幕呐，飞快地转动着眼睛，说道：“咦，会不会跟之前的地震有关呢？”

“什么地震？”李凡道。

“就是一个多月前，你醒来当日，发生了一场地震，持续了片刻，也不知是地震本就小，还是地震发生地离福安乡太远，反正没什么实质影响，顶多屋顶的瓦片掉下一两片，街坊邻里倒已习以为常，可村里一个老疯子却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妄言那场地震是毁天灭地的！还说天有异象，必有妖孽诞生，恐怕往后太平日子不多了。众人都觉得这老疯子又在那儿妖言惑众，也没搭理他，由他说去。”

“我怎么不知道”，李凡一脸茫然地问道，不过，回想那个老疯子还是有些印象，见过几次。村里没人能说出老疯子是何时来的，也没人知道“老疯子”的称呼是何时开始的，李凡倒是觉得老疯子并不疯癫，其实也就外在比较像，老疯子成日里披头散发、满口黄牙，衣着也极不讲究，无论冬夏总穿着件薄薄的长衫，而长衫因多年不换洗，早已污渍斑斑，所幸没什么大的破洞，无碍斯文。不过，老疯子所住之处倒是不错，树木环绕，枝杈交错相连形成的天然绿色小屋，既通风，又避雨，也不知他上哪儿找到的好地儿。还依稀记得有一次，老疯子指着粟放，嘴里念叨着，“仙才，天才中的天才！可惜老夫，哎，可惜啊”，然后默默走远，当时李凡就站在粟放身后，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凡哥！”粟放猛地一声大喊，打断了李凡的回想，“咦，说来也巧，记得当时地震应该就发生在你醒来的前一刻，现在看来，没准当时那个老疯子是对的，你错过了一场绝世地震，不过也可以理解为，世界在为你醒来提前庆祝呐。”

“想不到你小子也有这么油头的时候。”李凡白了粟放一眼。

“老大，我也记得一个多月前，城邦里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很多房屋直接就坍塌了，死了不少人。那日真是哀鸿遍野、人间炼狱啊！”

“走，咱们去那边问问师兄，究竟是个啥情况吧。”李凡建议道。

那位师兄还算比较热情，说道：“去年底，在我派辖内发生了亿万年难得一遇的大地震，地震甚至波及到兖州，感觉整个大地像疯了一样，高山变峡谷，不过转瞬之间，对于地震中心区的人而言，就是世界末日！听说有一座百万之众的城市就在地震中凭空消失了！不过有悲也有喜，得益于此次大地震，很多深藏地底的宝贝方能重见天日，如今可是掀起了一股淘宝热。”说道后来，师兄眼神里有止不住的向往，若无此番任务，说不定他早已加入淘宝大军。

又过得三日，飞船在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山脚下缓缓落地，一众下得船来，纷纷举目望去。高山似乎被绝世剑客一剑劈为两半，一半为涯，一半毁为平地，更显涯之高、涯之陡。涯壁上人工打造出层层石梯，呈“之”字，直达山顶，每梯半尺来高，整整万梯，每个弟子都会要走上一遭，迎接修真之路。

童弟子三五成群，沿着石梯向上跑跳着，李凡终于又见到了欧阳兰兰，正犹豫不决间，忽见欧阳兰兰也不知有意无意竟朝他看了一眼，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问道：“要不要和我们两兄弟一起，出了会真国，我们就算老乡，更应该相互照应嘛。”李凡的老毛病又犯了，心仪的女孩要看他一眼，他就能想到往后婚礼上要摆多少桌酒席，要再多看一眼，他就开始为如何把孩子培育成人而发愁深思了。

“说得好啊！老乡！”欧阳兰兰还未言语，只听得后方传来宋长天的声音。宋长天自顾自地接着道：“老乡放心，以后到了泽夕门我肯定会多多照应你的，到时千万别被感动得流泪。不过，当下你这身子骨怎么照顾兰兰嘛，别到头来反要别人照顾，所以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兰兰，我们走。”

欧阳兰兰欲言又止，只留了句，“照顾好你自己”，便与宋长天一道走开了。

一万梯，众人走了整整一日！李凡大病初愈，加之最近几乎都在病床上度过而疏于锻炼，走了还不到一半就双腿抽搐，幸好同行的还有方可云、李银，与粟放一同交替夹带着李凡往上爬，到得后来四人的脚似乎都粘在石梯上一般，于是约定十梯一歇，休息时轮流讲笑话，到得最后成了李凡讲，他们听。

待四人有说有笑来到山顶，本以为是一派青山绿水、草长莺飞，深山藏古殿，可惜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尊屹立于天地间的高大石像，石像所塑为一和蔼可亲的老者，面带微笑，头微微朝下，俯视众生，左手立于胸前，右手平张，掌心朝外，似乎要让远道的客人止步，让人费解，而在石像两只大脚掌间的空白地段，刻有“天地合，石门开”六字，很快便有人问及个中含义。

柳平波说道：“六字之谜，门内至今无解，希望你们之中有人能解开此谜，也不枉费今日良辰。”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此石像所塑老者乃我门开派祖师，所有弟子依次上香跪拜。”

在石像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香炉，香炉一看就久经岁月沧桑，而且料想应是换过多次，众人无不惊讶，为何香炉看着如此陈旧，而石像却像刚雕成不久，历经风霜雨雪，未有丝毫侵蚀，听说石像身所用石料皆为山中寻常石。

上过香后，柳、马两位长老对空齐念了几句咒语，接着当空一掌，两道黄色光亮汇聚一起，凌空激起一阵波浪，慢慢地散向远方，而在之前光亮聚集处出现一道门。两位长老微微作揖，缓缓朝门而去，一步步往上，似乎脚下有隐形的阶梯。众人鱼贯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派山明水秀，云蒸霞蔚，流淌的小河倒映着蓝天，像一条蓝色绸带，河水清澈见底，各色小鱼惬意畅游。目之所及，群山绵延，高高低低、大大小小，而在群山中央，独有一角直破云霄，周围的山峰如众星捧月般，以凸现它的特别。

李凡心里默念着，泽夕门，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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