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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机缘（第5页）

传说，司白魇是一个散修，出身低微，少年时梦想拜入当地的一个小宗门谋生。

只是不等那个小宗门来收徒，他所在的地方便出现妖魔，只因凑不齐灵石发布任务，除了司白魇，全村之人都命丧妖魔之口。

这本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不过相对于司白魇流传广泛的故事，他未成名时的故事明显更能让人信服。

不管是哪一种故事，司白魇都从妖魔口中活了下来，并且成为了一个魔头，在他活着的时候，单人独剑杀得那些无上大宗不敢抬头。

更有传说，宗门弟子单人在外行走要低调的传统就是从那时起形成了。

那是个真正的魔头，他的凶名至今让人胆寒，哪怕从未见过他的人也会惧怕他。

以至于仙魔两道早已不分彼此的今日，司白魇这三个字也是绝对无法忘怀的恐怖。

“司白魇的传承，在哪。”苏弈撑着地坐起来，抬手，周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月光如水，月华如纱，倾洒在大漠之中，与砂砾混合，莹白如雪。

苏弈衣衫凌乱，面容憔悴，少年的脸上早已褪去稚嫩，在月华衬托下，更显可怜。

马蹄踏着月光，骑手挥舞着长鞭，黑暗成了被人驱赶的野兽。

瘦马打了个响鼻，连鞘长剑指向苏弈。

“你为何要修仙。”

苏弈欲语凝噎，他很想说不想再继续流浪。

自从恢复自由之后便彻底失去了父母的消息，他也开始了流浪生活。

那些日子如何过去的早已记不清，唯一能回忆起的只有每一年年岁的增长。

或者是为了寻找父母的下落？

亦或是为了心中热血，为了少年的意气风发，为了实现心中凌云之志。

他的心里涌现出无数种理由，每一种都支持着他向前走。

“你是谁。”苏弈声音淡漠，罕见散去了袖中的剑气，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我是你心中的魔。”

“果真是恐惧不灭，梦魇不死。”

苏弈收起内心脆弱，摇摇晃晃站起，阴暗和暴虐覆盖上心神。

一股吸力陡然席卷整个大漠，黑暗和月华绞碎在一起，被苏弈鲸吞而下。

剑光挥出，漆黑剑气撕裂乌云，苏弈在无光无月的夜色中狂笑，左眼深邃如渊，猩红的竖瞳悄然睁开。

“司白魇，若非生不逢时，你当真称得上一代魔主！”

“凝神静气，莫要让魔性侵蚀内心。”

天地间一切皆是破碎，煌煌大日横挂苍穹，太阳真火驱散世间邪祟。

方溯裹挟着浩然正气的一掌正欲拍出，却看到苏弈身上浩荡魔气顷刻间收敛的无影无踪。

“放心，我没事。”

苏弈取出一面铜镜，镜子中映照出一张少年的俊秀面容，如清风霁月。

铜镜偏移一些，映照出漆黑的左眼，猩红的竖瞳如深渊中滋生的恐惧。

“你当真获得了司白魇的传承。”

到此时方溯都不敢相信，司白魇会主动找上苏弈。

同时，对从前认为是谣传的故事无比重视。

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不过是有人唤出名字，便脱离了传承之地降临于此，果真当得起赫赫凶名。

“既然如此，我也该离开了。”方溯语气中感慨无限，被困在时间当中的日子仿佛黄粱一梦，“日后可前往化龙城，在下另有重谢。”

“好，后会有期。”

黄沙滚滚，两人背道而驰。

剑光升起，苏弈身影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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