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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死与赌（第2页）
收藏家轻声宣告，像是在颁布神谕，随后扣下了扳机。
枪声轰鸣，幸运女神再度眷顾了他，又是普通子弹。但这一次收藏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虚弱与疲惫，不知何时他的脸上徒留疯狂的兴奋，那种癫狂的神态仿佛能点燃空气，他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像是战鼓，指挥着亡命的军队，即使山穷水尽依旧能一往直前。
“我，赢，了。”
收藏家浑身都在颤抖，但这并非出于恐惧，而是不可抑制的狂喜。和艾瑞汀一样他也从没觉得自己会输，因为作为资深的赌徒他知道自己决不能认输，哪怕是认输的想法都绝对不能有，因为当你胆怯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
“今天是我的幸运日，今日如此，日日皆然。”
切萨雷义无反顾地扣下了扳机，他的脸上溅起耀眼的火花，孱弱的身体甚至再也无法握住猎枪，只能让它从无力的指缝间滚落而下，在桌上打了几个滚后戛然停下。但他仍旧活着，而致命的枪口此刻正对着艾瑞汀。
收藏家好久没有说话，只是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艾瑞汀沉默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虚弱变为狂喜再到居高临下的骄傲。他承认收藏家确实是无与伦比的赌徒，在这方面自己比不上他。
可才能和最终的胜利从来都相去甚远。
“看来这次你的胜利失效了，格尔曼先生。”
收藏家断断续续地说，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甚至他是否还能再次举枪都是个未知数。
“我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在载具上特别留下一个空位，马车、火车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总之我都会在我身边留一个空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这样，幸运女神才能随时随地来到我身边。”
他低低地笑着，随后握住了桌上的那把猎枪，双手发力想把它举起来。第一次他失败了，于是他又试了一次。这次他成功了。他把猎枪对准了艾瑞汀的脑门，枪口尚在缓缓飘荡的硝烟就像是胜利的旗帜。
“永别了，格尔曼先生。”
收藏家的手指慢慢地按了下去。一道金色的闪光从枪口里喷薄而出，伴随着惊雷一般的咆哮，整个房间仿佛都在晃荡，就像是在海上碰到风暴的渔船一样。艾瑞汀的身形一僵，随后脑袋无可避免地炸裂开来，黑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四下飞溅，宛如不懂事的孩子随意泼洒颜料。
血也溅到了收藏家脸上，他想伸手抹掉，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无所谓，不论如何，我总算是赢了，就和之前一样。
他就这样静静地回复着体力，目光在艾瑞汀的无头尸体上扫来扫去。马上，马上我就能摆脱这具羸弱的躯体，重获新生，甚至进一步掌握传说中那属于“要素”的力量......
正在这时，他听见了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
“真是痛快啊，又痛又快，不愧是【启迪】特制的子弹。”
艾瑞汀的声音仿佛从数个世纪之前传来，在收藏家耳边悠悠回响。
“现在，该是我的回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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