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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看着望着挂在壁炉上的画像出神的人，道林笑着开口，【画得很不错吧？让人妒忌的存在，即使你年老了，这画像还是如此。】

【不。】

【嗯？】

【没有什么能躲得开时间。一切都会变。】那深刻的记忆，那些曾经的过往，最终也只能被时间无情地湮灭。

【但这是画像｀｀｀】

【会变的，那些细小的变化你不会注意到，然后当它彻底改变的时候，你已经记不起它最初的样子。】淡淡的微笑，【那些细小的变化已经模糊了你的记忆。】

【西比尔｀｀｀】

【说起来，我想听你弹琴。】慕容芸适时转移了话题。

自己有多久没听过钢琴的声音了呢？慕容芸望着弹琴的人出神。

【道林，你曾经提及的结婚｀｀｀】

【我们彼此认为这还需慎重考虑。】道林脸上是灿烂的笑容，【这需要一个过程。】

【过程？】

【是的，我们更深入了解彼此的过程。】

【这说法倒是有趣。】说话的贵妇人用手中的扇子掩嘴。

【还真的想见见那位让你倾倒的女子。】

【会有机会的。】道林微笑着回答那位少女，【事实上我们打算参加最近的那个沙龙。】

亨利勋爵注意到巴兹尔脸上的惊叹，而那些望向大门的来宾也在窃窃私语。

金黄的长发披散在左肩，简单的白色长裙在腰间是红色的布料绑的蝴蝶结。与站在她身旁的穿着黑色礼服的道林相得益彰。

【真是美丽的人。】巴兹尔忍不住开口称赞。亨利勋爵也在打量着那个站在道林身旁的女人。

【看来你完全没问题。】伸手递过一杯酒，道林笑着开口。

慕容芸微笑着伸手接过，优雅地啜饮。这种场面已经不陌生了。如何融入一个圈子，如何获取更有用的信息，她都知道。比起那些为了自身利益的尽最大能力磨爪子去获取情报的她们，打发这些女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简单。亨利勋爵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那姿态那言语当真是那个小剧场演员西比尔吗？

对于巴兹尔提出为西比尔画一幅画的提议，道林一愣。而慕容芸则微笑着点头应允。

【你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巴兹尔手中的画笔在画布上蘸上一笔，【你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最美的姿态是什么。】

【那大概是因为我是个演员吧。】慕容芸淡淡地微笑。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进门的是道林。

【没有，我们也正要休息。】

当看到巴兹尔完成的作品，亨利勋爵，道林都忍不住惊叹。

亨利勋爵想起了之前自己询问道林的问题，【你会不会为了保持这模样向恶魔献上你的灵魂？】

【不会。】

道林一愣。

【现在的我真的是我最美丽的时候吗？】转身一笑，【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最美丽的时刻是什么时候，即使知道，永远保持那模样也算不上好事。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使拥有美貌，还是会感到寂寞的。活那么久就为了永久品尝寂寥的滋味不觉得就像一个笑话吗？】指尖在画布上滑过，【我会选择陪同我的爱人一起慢慢地变老，即使他年华不再，我还是会继续爱着他，而当我变得白发苍苍，在他眼里我依旧是最美的就足够。这不是很公平吗？大家都一样，不然的话，被留下的人真的很可怜。】语气停顿，不自觉地再度开口，【真的很可怜。】

【爱？】亨利忍不住想嗤笑出声。

【而且真正的美是绝对不会被时间所侵蚀，它只会在时间的手中如同葡萄酒一般越来越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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