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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蝴蝶（第1页）

“……本次根雕艺术节，英才涌现，出现了许多优秀艺术品，体现了我们莲城大学浓郁的艺术气息和创作灵感，挖掘了一批出色的艺术苗子，充分体现了戴三个表和保鲜膜教育的和谐盛况，反映了我们学校领导班子充分利用具有莲城大学特色的教学思想的丰硕成果……此处略去九千字……”

随着带着金丝眼镜大腹便便看似儒雅的商博校长一番正气十足，抑扬顿挫的讲话，拉开了莲城大学根雕艺术节的序幕。

“谢谢商校长的精彩开幕词，大家好，我是校学生会文艺部部长戴若希，本次根雕艺术节由校学生会筹办，共征集各类根雕艺术品二百三十九件，作品来源广泛，既有广大同学们的热情参与，也有我校教职工们的心血之作，甚至还包括三位我市着名雕塑艺术家、我校前任学长校友们的友情参与，同时邀请了以我校艺术学院，国内着名雕塑艺术家米开罗教授为首的专家团作为评委，可谓群星闪耀，底蕴深厚，本次艺术节所有展品在评奖之后全部移入由学生会新筹备装修的校博物馆内永久展览，好了，让我们一起开始这段艺术之旅吧。”

微笑中透着股子慵懒的毫无一丝人间烟火气的素雅面容，清冽如水，淡如幽兰的嗓音，文艺部部长戴若希接下来的这段发言将整个根雕艺术节带入了第一个高潮。

绝世的面容，出众的身段，超高的人气让下面人群一阵骚动，激起一片片赞叹与切切私语，只见下方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大学生们，教职工们，交织在一起，笑着说着共同走进这片神奇的根雕世界。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一盆庞大的盆景根雕惹得，围观众人啧啧称奇，山峦溪谷、茂林修竹无不惟妙惟肖，应物化形，随类赋彩，传神写照之极。

小巧也有小巧的韵味，旁边一只孔雀扑闪着华美如团扇般的大尾羽，振翅欲飞，尾羽纤毫毕露，精细处微如发丝，让周围人群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吹口气就吹断了，还有张焦尾琴，古韵悠然，隐约恍若耳边有琴声低鸣……

本次根雕艺术节水准之高、作品之多、吸引力之广堪称罕见，有了四十余万雄厚经费的支撑，很多大手笔动作也就显得水到渠成，巨型的宣传广告牌、众多专家艺术家的加盟捧场、校博物馆刚刚装修完毕的崭新台座，无不体现着学生会众人的劳动成果，和背后不差钱的强大支撑。

性感可爱的宣传部干事罗衣正和众人目光的焦点戴若希部长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如果说戴大校花惊艳逼人的美貌花颜早让众人习以为常的话，那么罗衣最近却是越长越好越来越性感靓丽了。

或许是这些时日，雨露的滋润，或许是心情的舒畅，或许是逐渐由小姑娘过渡到小少妇的奇妙过程，看上去倒是愈加风韵迷人，虽不属于戴若希那等望之惊艳型的，但极为耐看滋润，有一股亲切热情的舒服感觉，月牙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看人时常以为她在灿烂微笑，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时隐时现，额前一缕刘海搭在光洁的额头上，高鼻丰唇，鹅蛋脸的脸颊丰韵娇嫩，像个水蜜桃般想让人啃一口。

罗衣浑然不知自己也成了众人，尤其是在场雄性生物饥渴热切目光围观的焦点，还是和戴若希说说笑笑，只是眼光不时忽闪着，间或瞄一眼下面的展品，从中找出老门卫的作品，然后性感的嘴唇抿着微笑，笑得在场群狼心火旺盛，简直恨不得扒光了就地正法，狠狠操干，当晚免不得意淫许久，做许多春梦和春梦中的隐晦事情。

老门卫远远看着自己女人，和她旁边自己春梦中的女人，同样的与火熊熊，但不仅于此，还有一股强烈的自豪感和成就感，这在场诸多根雕中，也有自己这几日来的一份心力呵！

放在以前不当回事的玩笑之作，居然能在这个隆重的场合，当着这么多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世界的上流社会大人物的面展出，看着他们对自己的作品指指点点，这种感觉简直像做爱般好的无以复加，着名的大艺术家学科带头人米开罗教授还收了自己为助教。

虽然还是很渺小，但是，这体现了人的尊严和认同感，唯一比较古怪的就是看到了肥胖的商校长，看着他那义正严词一身正气的开幕词演讲，再回想他在纤柔清纯的刘莎莎身上肥猪打滚脏话连篇的场面，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米教授自那天之后公事繁忙，但仍然抽空和老董聊了聊，勉励他好好努力，正视自己的才能，艺术大家说话就是不同凡响有水品，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解开了老门卫那自卑的心结，让老董重新燃起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理想对幸福的追求，老董至今仍记得他拍着自己肩膀说的那番话。

“老弟啊，难道只有轰轰烈烈的人生，波澜壮阔的史诗才能算得上幸福吗？你看过现在热播的那部电视剧《老大的幸福生活》没有？那个范伟演的傅老大直到结束也只是个普通的足疗师，可他是幸福的，他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他有自己独创的足疗理论和一群每天早晚听他唱京剧的戏友，这就够了，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内心和谐，做自己想做的事，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被别人认同。”

老董握紧了拳头，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的自己，比什么时候都快活啊！当然，如果能和杜烟大美人在一起，那就更快活了，想着想着，不禁神游物外，回忆起那七天的疯狂日子，浑然不知今昔几何。

“下面有请着名雕塑艺术家，我校艺术学院副院长，米开罗教授宣布本届莲城大学根雕艺术节的获奖作品，掌声欢迎米教授！”戴若希拿着麦克风清冽悠然的话语激得老董浑身一激灵，从意淫春梦中醒过来。

老米站在台上，客套一番后拿着张卡片代表着评委嘉宾宣布着获奖作品，先是鼓励奖20名，念完后到了三等奖，最后一位居然是校园门卫老董董立山的作品，边念还边朝台下笑笑，似乎在鼓励一样。

老门卫激动得想要大声怒吼，在这次高手如云，除了普通学生作品之外，还有许多艺术专业科班出身的学生习作，以及教职工老师教授们的艺术品，第一次玩票就能拿到三等奖已经大出意外，实在受宠若惊了。

显然这个三等奖的黑马让大伙有点小意外，但后面的二等奖一等奖倒是没什么悬念，众望所归的属于艺术学院的几位高手，领奖时候三寸丁一般的黑粗谢顶的老门卫显得特别显眼，惹得台下一片叽喳。

晚上，陋室里，夜色昏暗的墙上显眼位置挂着张根雕艺术节三等奖奖状，老门卫翻来覆去的，完全睡不着觉，以前睡不着是因为旁边有肥美高大的罗衣，每次都撩拨的欲火上头，整晚奋战，炮声不断，可今夜没有美人在床，只有臭猫一只，捧着那枚奖章又摸又亲，爱不释手。

小董几次凑上来想要闻闻奖章，老董就是不让，惹得像马戏团表演一样在被子里钻来钻去，咪啊呜啊抗议着，小爪子拍着老门卫的脸，然后被老董直接以毯子枕巾镇压，再反抗，再镇压，最后被不耐烦的老门卫直接以枕巾里成了春卷，夹着这个猫肉馅春卷，一人一喵呼呼微鼾着进入了梦乡，偶尔彼此嘀咕几句谁也听不懂的梦话……

艺术节还要持续几天，不过既然已经发过奖，激动的老门卫干脆来到了米教授的工作室，找点活干打打杂，熟悉熟悉业务，毕竟助教也不是那么好当，老董的路还很长。

所谓助教，其实就是教授的打工仔，是最低的级别，一般多为辅助教授授课批改作业，并无多大实权，钱也很少，而且老董也只是兼职，主业仍然是门卫。

毕竟他这个门卫是稳定工作，有正式编制，而助教则没有。不过老董已经很满足了，这是他新的身份，新的生活，能见到新的市面，在乡下农村当土财主再滋润也比不上大城市里一个小市民，太闭塞见不到市面啊。

显然，董助教，和董门卫，在地位上并无太大的变化，但是，在眼界生活空间上，却是云泥之别。

米教授的工作室很大，足够宽敞亮堂，地方横七竖八摆着各式未完工的雕塑和奇迹古怪的工具，旁边挂着许多大型油画，穿着新潮的男女学生助教，来往交织，见到老门卫会惊讶的打打招呼，然后笑嘻嘻的交头接耳起来，让老董一阵面红耳赤。

米教授常说，艺术来源于通感。不同门类的艺术之间是彼此相通的，所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音乐是流动的建筑，一个好的艺术家应该海纳百川，兼容并包，他还喜欢引用德谟克利特的名言：“我们从蜘蛛那里学会了织布和缝补；从燕子那里学会了造房子；从天鹅和黄莺等歌唱的鸟儿身上学会了歌唱。”

因此，多学习各类艺术门类是相当有必要而且在此地极为被重视的。

这几天，老董都在恶补艺术知识，米教授认为他的手艺技术已经极为出色，真正欠缺的不在技术而在底蕴，所以，什么雕塑油画摄影甚至舞蹈音乐之类一股脑的塞了一大摞图片画册给他，只是这个矮小黑粗的中年汉子怎么看也和艺术沾不上边，什么亨利摩尔这等外国人名更是拗口之极，更像是个旁边干活的沧桑泥瓦匠，惹得不少摩登青年男女在一旁偷笑。

就这样，门卫老董，助教老董开始了他的双面人生，在平时，他是普通而毫不起眼的门卫，平凡而看似单调的镇守在门卫室，过着平凡的每一天。

而到了需要的时候，他又是米教授的助教，在工作室里和其他人一起忙碌，一起研究学习，尽管文化有限，学习吃力，但仍然坚持，再加上为人圆滑，社会阅历丰富，比那些书呆子更通人情世故，更会做人。

唯一让老门卫老助教极为诧异一时难以适应的是工作室里隔三差五就会请些人体艺术模特来做人体写真，一些同学架着画板在前面做素描，另一些搞雕塑的则忙着在后面做着速写石膏像。

那些人体模特各个身材姣好修长，五官端正靓丽，虽不够丰满，没有罗衣杜烟那样惊心动魄的火爆身材，但有一股子骨感美，标准的模特身材，衣服架子，个子普遍比老董高一截，一起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的摆着各种姿势任人观看。

这可憋坏了可怜的老董，下面巨物撑的要爆开一样，赶紧缩在凳子上两腿夹着不放出来，竭力遮掩丑态，搞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之极，同时暗自诧异其他人怎么满脸淡然，好像脱光衣服的不是漂亮女模，而只是一群木偶一样，弄得老董一个人羞得要死，还好脸黑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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