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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黄湘玉在外头等得焦躁，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ldo;终于出来了，咋去了这么久，我还怕你出事呢。&rdo;

&ldo;林小哥……受了点伤。&rdo;白晓儿避重就轻。

黄湘玉看着白晓儿道：&ldo;晓儿，既然他都没事了，往后还是离他远些吧……&rdo;

&ldo;婶儿，林小哥……人其实不坏，他帮过我的。&rdo;白晓儿略有点吃惊。

在她眼里，黄湘玉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她从未想过她会对林致远存有偏见。

&ldo;他总归是那林大成的儿子，谁又说得准……&rdo;

黄湘玉顿了顿，欲言又止道：&ldo;那孩子，我总觉得……阴沉沉的，有点可怕。&rdo;

黄湘玉想起半年前无意中看到的那件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晓儿却越发好奇，缠着她问：&ldo;婶儿肯定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呗。&rdo;

&ldo;没有的事，你别多想。&rdo;黄湘玉不自然道。

白晓儿摇着她胳膊：&ldo;婶儿，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你难道信不过我么？&rdo;

黄湘玉知道白晓儿是个有主意的人，想了想，便告诉了她来龙去脉。

那是半年前的一个傍晚，九十月间，天热得很。

黄湘玉黄豆用完了，听人说隔壁的红叶村有户人家新收的黄豆不错，于是去了那里，回来时天都快黑了。

因惦记阿牛，她抄了条平日没人走的近路，没想却在那儿碰见一件事。

路中间，红叶村的几个男娃对着个穿破衣的少年拳打脚踢，口里骂着污秽的词语。

那少年就是林致远。

林致远也算落叶村的名人。

死了娘，爹又是个吃喝嫖赌的混混，按说这样的孩子，旁人见了都是躲得远远的。

偏这林致远生得比女娃还漂亮，身子骨又弱，因此一些胆子大的男娃总欺负他。

为首光膀子的男娃揪起林致远的头发，拿着碗浑黄的水向他嘴里灌：&ldo;爷爷刚给你尿了一壶，还热着哩，喝了俺就放你走。&rdo;

&ldo;住手！&rdo;

黄湘玉也是有儿子的，见自己村的人被外人这样欺负，哪里能忍，抄起扁担对着几个混小子一阵猛打。

男娃子们见黄湘玉泼辣，一溜烟儿全散了。

黄湘玉便扶起林致远，说她认识其中几个男娃，到时要和他们爹娘说道说道，让他们好好管教儿子。

没想过了两天，红叶村传来消息，刘里正的儿子上树掏鸟蛋，两只眼睛都被山雀啄瞎了，还从树上摔下来，差点丢了命。

刘里正的儿子，正是那天逼林致远喝尿的男娃子。

白晓儿听到这里，忍不住问：&ldo;婶儿，他是被雀儿啄的，这和林小哥又有什么关系？&rdo;

黄湘玉咬牙道：&ldo;晓儿，你不晓得，林小哥的娘……生前会驯鸟儿，我无意中瞧见过一次。那鸟儿在她手里就像她养的娃儿，还知道给她衔东西哩……&rdo;

白晓儿恍然：&ldo;所以婶儿怀疑，是林小哥让山雀去啄刘里正儿子的。&rdo;

黄湘玉点头：&ldo;村里这么些掏鸟蛋的，从来没见被鸟啄的，而且一啄就瞎了眼，你要我咋能不多想呢？&rdo;

白晓儿想了会儿：&ldo;婶儿说的有道理，但还是牵强了点。&rdo;

黄湘玉不解，她缓缓道：&ldo;且不说这事儿有多玄乎，但凡他娘亲有这等手段，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了。哪个当娘的舍得扔下自己的孩子。&rdo;

她顿了顿：&ldo;况那林大成这样往死里打他，换了我，断然忍不了的，倒不如想个法子先把他弄残了……&rdo;

&ldo;晓儿……&rdo;黄湘玉被白晓儿凶残直白的话吓了一跳。

但她往深里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拍了拍心口：&ldo;难道这事儿是我想左了？竟白担心这么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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