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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我走到他身旁，窗子敞着半扇，微风拂面，外面细雨朦朦，雨声沙沙的连绵作响。

&ldo;昨天教你的，悟了几成?&rdo;

&ldo;其他的都明白，只是收功的时候总是收不好，拖泥带水的。&rdo;

&ldo;嗯，你是聪明，只是一来功力尚浅，二来经验不足，还欠缺历练。&rdo;师公指了指书架：&ldo;第二排靠右的那本蓝皮册子，你拿了去，好生诵读，用心领会。&rdo;

我把那本册子取下来，这是师公手录的，封皮上&ldo;光华散记&rdo;四个字如风中劲竹，清秀挺拔。

&ldo;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rdo;

&ldo;初雪帮我收拾了。&rdo;

师公点了一下头。

虽然仍然话不多，可是我觉得，师公这几年，态度越来越温和了，与一开始的冷漠严厉完全不同。可是与之相对的，我白宛夫人却变得冷若冰霜，深居简出，这有大半年了，我只见过她一面，而且我向她行礼之后，她一个字也没对我说。

比陌生人还陌生。

我觉得吧，如果我俩是师姐妹，师公偏爱我，她吃醋还说得过去。可问题她是我，我有出息她也有光彩，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哪个不希望徒弟有出息的?

为什么是个明白人都能想通的事，搁到我身上她就想不通了呢?

这事儿起先只有我自己有所察觉，可山庄里头上上下下的人都眼明心亮的，哪还能看不出来?姨母也为这个特意劝解过一回，半点用处都没有。

好吧，她眼里没我，我也就当自己是空气好了。除了见着面还打一声招呼，其他时候互相都当对方不存在。

&ldo;对了，。这次我们出门，您还去雷家堡吗?&rdo;

&ldo;怎么?你想雷芳了?&rdo;

我抿嘴笑：&ldo;嗯，什么都瞒不过您哪。雷芳正月里给我写了信，说芬姐姐今年夏天就出阁，我要是再不去，以后想见一面可就难了。&rdo;

&ldo;芬丫头要出阁了?&rdo;

&ldo;唔，雷庄主给您的信上没提吗?芬姐姐年纪可不小了，三年前就定下了亲事，嫁的是南奎姚家的长孙，可是因为那边要守孝，所以才拖到现在。师公，南奎姚家的情形您知道么?&rdo;

&ldo;他信上倒没提起。南奎姚家么……我与姚自胜早年见过，并无深交。&rdo;

师公的神情若有所思，微风吹着细雨洒进窗子，我过去想把窗子掩上，师公说：&ldo;敞着吧。&rdo;

我答应了一声。南奎姚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南奎可够远的，这一嫁出去，只怕要再见面就难了。虽然我只和雷芳好，和雷芬关系平平，可是想到从此一别后，后会遥无期，也难免觉得心酸。这几年我和雷芳书信往来，她还来我们山庄住过一阵子，简直乐不思蜀不肯回去了。

&ldo;师公，既然定下来后日出门，那我去和姨母说一声。&rdo;我把那本册子揣进袖子里：&ldo;还得给芬姐姐预备一份儿礼呢。&rdo;

&ldo;书要仔细读。&rdo;

&ldo;是，我知道了。&rdo;

师公挥一挥手，我乖乖的退出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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