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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只是，难道真的是策？

手脚冰冷，我站起来，走出去，天色快黑了……也许，今天晚上，我就可以知道答案。

3

然而，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糙太的问题依然得不到解决。我只能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不想告诉枫姬的是，糙太早已死去。他的灵魂如果不是有盅的制约，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徘徊了。

我为了避嫌，在外面的树上睡觉，进屋的时候，枫姬正在内炉上煮着野菜，她听见我进屋，抬头笑了笑。

我也看她，笑了起来，然后，笑容凝固在脸上：&ot;小心！&ot;猛的扑上去，从火热的木炭上擦过，一下子把她推到屋子的另一端。&ot;砰&ot;的一声，廉刀落下来，木地板飞溅起许多木屑。

&ot;糙太！&ot;枫姬愣了愣，看清楚了拿着镰刀的人，尖叫起来，&ot;你在干什么？&ot;&ot;咕……&ot;糙太的身体，怪异的扭曲了两下，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迟钝的拔起镰刀，缓慢的走过来。

&ot;糙太！你疯了吗？我是姐姐啊！&ot;枫姬撕心裂肺的叫喊着。糙太的身体没有停下，走了几步，突然迅速了起来，灵敏的如同燕子，如同鬼魅，一瞬间移动到我们的面前。镰刀提起，在头顶闪闪发光，阴冷的如同毒蛇。我吃了一惊，抱起枫姬，就地一滚，翻滚出危险的范围，在糙太的刀落下之后，推开糙廉，跑了出去。

&ot;糙太，他是怎么了？怎么回事情？你不是说他不会有事？&ot;枫姬哭了出来，担忧的看着，随后走出来的人。

我叹息：&ot;枫姬，你看看他的眼睛。&ot;是无神的苍白，甚至连被控制心智所应该露出的茫然和麻木都看不到，&ot;他已经死了。十三天前就死了。&ot;&ot;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ot;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哭着，&ot;他昨天晚上还和我说话，你怎么可以说他死了？&ot;&ot;你清醒一点！你自己都明白！你从一开始就明白！你根本是在骗自己！你见过那么重的伤可以活下来吗？&ot;我问她，&ot;你看看他，现在根本和一个人偶没有两样！&ot;&ot;我……&ot;她几乎站不住了，靠在我的身上，&ot;我……&ot;有一小段的寂静，接着，我听到了笑声，是很阴险的咯咯的笑声，却是用我熟悉的声音发出的，&ot;浅，你说的真好，人偶，的确是，我新做的人偶哦……&ot;&ot;井上策大人？&ot;枫姬叫了他一声。

&ot;我真的不想相信是你。&ot;我闭起眼睛，轻声说。

&ot;这有什么奇怪？&ot;他耸肩膀，&ot;你的主人都可以造一个你，我难道就不能试一下自己的力量吗？&ot;&ot;力量？&ot;我仔细打量他，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邪恶的味道，原来温和的表情被恶狠狠的笑容代替，脸上隐隐笼罩了一种黑光。很熟悉的感觉，难道！！！

难道是魔？！

&ot;你开启了魔道？&ot;我问他，警惕的退后一步。

&ot;怎么了？你也害怕？&ot;

&ot;你难道不明白坠入魔族的后果吗？所有的法术都会最终反弹到你的身上！&ot;我说，担忧的很。

&ot;反弹？&ot;他抬起手，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一股力量就猛的撞到我的胸口，身体立即飞了出去，撞到后面的树木，全身的骨头似乎被撞碎了一般疼痛。我瘫在地上，咳了两声，血就被咳了出来。

&ot;浅……&ot;枫姬叫了一声。我摇头。

&ot;你看见了吧，我的力量强大到足以不惧怕任何人。&ot;&ot;策……这样很危险，你知道的，父亲绝对不允许你动魔--&ot;我咳嗽着站起来。

&ot;住口！！！&ot;他凌空一扇，面前顿时涌来一股力量，如同手一般把我的脸猛的扇的偏侧过去，我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又倒了下去。

&ot;你是嫉妒吗？&ot;他恶狠狠的问我，&ot;还是羡慕？我可怜的哥哥，在风间的控制下日子不太好过吗？你的力量呢？你那个强大的力量，被所有人称赞的力量到那里去了？没有了风间给你的力量，你也不过是个卑下的半妖！&ot;我没有说话，只是悲伤的看着他。

&ot;你那是什么眼神？&ot;他狂笑了起来，&ot;你想可怜我？告诉你！我忍受别人的目光够了！已经够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比我强大，以为只有你才是真正除魔的人。不是你！那是我！是我！！！我才是最强大的人，我才是，我才是！&ot;他猛的大笑，肆意让身体里的力量往外飞溅着，&ot;糙太，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你的姐姐！&ot;&ot;咕……&ot;糙太发出那种恶心的声音，身体又晃动起来，缓慢的移动，接着迅速的闪了一下，下一秒已经高举着镰刀，站在枫姬的面前。

&ot;啊--！&ot;枫姬叫了起来，难以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那一刀，竟然要从自己最亲近的人手中砍下来么？

&ot;让开啊！&ot;我挣扎着扑上去，猛的把她抱住，闭上眼睛。那刀，如同冷月般，刹那间落了下来。

耳边，是枫姬带着哭声的喘气，背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我叹息一声，慢慢的滑坐在地上。背，似乎承受了它不能承受的重量一般，衰老不堪了。

&ot;咯咯……&ot;策又发出那种笑声，&ot;原来下贱的妖怪和人类流着同样红色的鲜血吗？&ot;我难受的没有理他。

&ot;糙太……杀了他们，你没明白我的意思？&ot;他对站在那里的糙太说。

我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就是死亡了。如果我可以死的话。这会让风间愤怒吧。他一定会抱着我的尸体说：&ot;我说过你是我的！&ot;我摇头，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他呢？

&ot;糙太！&ot;策大喝了一声，然而糙太依然毫无动作。接着，手松开，刀插入地面，他慢慢的倒了下去。

&ot;糙太！糙太！&ot;枫姬急忙抱住他，焦急的叫了起来，&ot;糙太？糙太？糙太！！&ot;他死了，解脱了人偶一般的控制，死了。枫姬哭了起来，&ot;我的弟弟，糙太，醒一醒啊。&ot;策有些慌张，还带着些愤怒，&ot;是谁？！出来！别躲躲闪闪。&ot;是谁呢？

身后有人的双手，抱住了我的腰，接着另一只手，放到了我的腿下，轻盈的把我抱了起来，我抬头，睁开眼睛，看到了那熟悉的红色，明亮的眼睛，呼吸照旧急促了：&ot;王……&ot;他不满我的伤痕，沉声对策说：&ot;井上，我没有允许你伤害他。&ot;策似乎吃了一惊，然而很快就平静下来：&ot;风间？是你破坏了我的法术吧。&ot;&ot;你的法术太幼稚。&ot;风间轻轻的把手指放在我的伤口上，温暖的光芒she出来，那伤口很快的愈合了。

&ot;你说我的法术幼稚？&ot;策的脸色沉了，衣袖鼓动着，暗藏着危险。&ot;需要和我比试一下吗？&ot;&ot;哼……&ot;风间轻声哼了一下，&ot;我原本以为你是聪明人，绝对不会做出堕落魔道的事情，用反真言和逆咒语，你给自己带来了一时间的快乐吗？&ot;&ot;你什么意思？&ot;策怔了怔。

&ot;反嗜……&ot;风间说，&ot;魔道，一旦你堕落，也不过只是魔力的傀儡而已，只要法术被破，魔力就会反嗜伺主的身体。所以，根本不用我动手，井上。你的人偶被我破了，力量立即反嗜，让我看看，力量的本质是……火……&ot;&ot;啊啊啊--！&ot;风间的话并没有说完，却仿佛预言一般解释了出现的情况。恶毒的火焰，&ot;腾&ot;的从策的身体内部燃烧起来，如同毒蛇吐着它的芯子，一分分啃咬着策的肉体，我看见策在火中扭曲着，怪异的扭曲着，发出&ot;咕咕&ot;的声音，就像被控制的糙太一样。

那也是人偶，属于魔的人偶。

我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我在风间的怀里剧烈挣扎。

&ot;放开我！放开我！风间，让我过去！&ot;他的双臂却如同铁钳，紧紧的把我困他的胸前。

&ot;咕……&ot;策终于瘫到在火中，他无力的伸手，惊恐的叫着，&ot;哥哥，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死！&ot;&ot;那是我的弟弟啊--！&ot;我尖叫，我疯狂的扭打，抓踢，啃咬，我只要离开他，我要去策的身边，&ot;你放开我！我求你，放开我好不好？&ot;他凑到我的耳边，轻声吐出几个字：&ot;你，妄，想。&ot;冰凉的如同冷铁一般。

我停了下来，身体动也动不了，我知道是他使用了法术，&ot;我是妄想吗？我只是，我只是想救自己的亲人而已。&ot;泪水流了下来，我闭上眼睛，耳边策的叫声依然不断，&ot;为什么！&ot;&ot;啊--！&ot;最后一声叫嚣之后，火光化成一堆灰烟，飘散在空中。我的弟弟啊，我无能，我无法救你啊。

&ot;他是我的弟弟！&ot;我哭着推开他，浑身颤抖，&ot;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爱的人！你为什么可以恶劣到如此的地步。&ot;&ot;我不是恶劣……&ot;他看着地上那块烧焦的地方，突然笑了起来，&ot;天火。你知道吗？你沾染了，就会死去的。&ot;&ot;我宁愿去死！&ot;我吼道。我恨他我恨他！恨他的每一分每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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