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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无庸他喝赫，小蛮已乖乖跪坐地离他最远的一块软垫上。因着他不愿与他大眼瞪小眼，刻意将身子斜向窗帘，不经意地瞟见墙上一幅南宋朱敦儒的鹧鸪天：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兴疏狂。

曾批给风去雨敕，累上青支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肠。几曾着眼看侯王。

王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如此放浪行遗迹的狂狷表态，和流川骏野的心性倒颇相符。

没想到他也懂诗文，该不会附庸风雅吧？

小蛮敛眉抿唇，将所有委屈不满全住肚子里藏。

她的冷漠和淡然，大大惹恼流川骏野，他可以随她哭，也可以隐忍她闹，就是不要给他听凭处置的态度。

可恨他一个叱咤沙场的武士，居然被她弄得无计可施。

&ldo;转头，看着我。&rdo;他沉声喝道。

小蛮凤目秀长，澄清无比，她再也不让他看到她伤心的脸。

由少女蜕变为真正的女人后，她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大得足以明白痴心渴求一份得不到的情爱，最终只会摧肝断肠。

&ldo;你知道北条宇治来接你了？&rdo;口气中含着呛人的酸味，他也会嫉妒？

小蛮点点头。今晨天色微明，赖永大娘就送来宇治哥体贴为她备妥的衣物，要她换上。

&ldo;你预备跟他回去？&rdo;他的喘息开始显得急促，黑眸也灼灼闪烁鹰一般的锐利光芒。

否则呢？她才十五岁，难不成要她一辈子待在&ldo;都银台&rdo;当厨娘？就算她无异议，她爹娘也不会答应。

小蛮微怔，轻浅回眸，恰好迎上他的厉眼。

&ldo;是的，我跟宇治哥的婚事订在端阳的前一日。&rdo;她说谎，宫崎彦教她说的。

流川骏野一颗心直坠谷底。女人！

该走的，他终将留不住。留住？他什么时候兴起这么可笑、滑稽的念头？

&ldo;何时决定的？&rdo;就他的调查，织田信玄和朱雩妮并没有将她许配给任何人，北条宇治是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而已。

&ldo;呃……&rdo;没想到他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小蛮差点不晓得如何圆谎。&ldo;今天凌晨，宇治哥刚到的时候。&rdo;

&ldo;你背着我去见他？&rdo;像逮到红杏出墙的荡妇，他在发雷霆揪住她。

&ldo;你不也背着我去见酒井弓子和泷川雾云？&rdo;小蛮尚未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然而，既然他质问得咄咄逼人，她自然也无须示弱。

有进步，她总算懂得顶撞他了。

流川骏野反倒一脸欣喜。

&ldo;你知道泷川雾云？&rdo;一定是宫崎彦那长舌男嚼的舌根，他太闷了，应该长几件惊险的工作消耗他过剩的精力。

小蛮冷漠地点点头，不见一丝妒意。

&ldo;我还知道你对她情有独钟，你们两个可算是情投意合。&rdo;她心中针刺的痛楚是怎么回事？他流连艺院，爱上恬鬼的艺妓，她一点也管不着呀！

不是宫崎彦，他不会告诉她这些屁话。另有其人，某个居心不良的人，被他查出来，稳教他求生无门。

流川骏野凝视着她，渴望从她淡容之间，找到那些微因为醋意焚起的慢怒，但，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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