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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卫庄仍旧询问萧槿想吃什么，萧槿有些尴尬，推说方才不过与他玩笑而已。

卫庄看到卫承勉，按住话茬，低头邀萧槿一道往西跨院，萧槿知道卫庄大约是要带着卫承勉去他的住处看看，她觉得她跟这父子两个走在一起很怪异，正想推拒，就听卫承勉在一旁笑道：&ldo;哥儿说的是，八姑娘不若跟着一起，也算是尽地主之谊。&rdo;

萧槿有些哭笑不得，哪有客人催着主人尽地主之谊的。

不过卫承勉既开了口，她就不好再推脱，只得点头应下。

卫庄含笑道了声&ldo;走吧&rdo;，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卫承勉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神色自若地拍了人家姑娘的头，那模样一看就是拍顺手了。而萧槿似乎也被他拍习惯了，并没当回事，反倒继续与他说笑。

卫承勉按了按眉心。

罢了，他当没看见好了。

往西跨院去的路上，萧槿在前面带路，卫庄陪着卫承勉在后头走。

卫承勉一面走一面暗暗扯了扯卫庄的衣袖，附耳问道：&ldo;你跟那三姑娘有过节？&rdo;

&ldo;算是有，&rdo;卫庄声音转冷，&ldo;她这个人，品行低劣。我来之前忘记跟父亲说了。&rdo;

卫承勉了然，又低声道：&ldo;我适才与萧知府攀谈，有意无意套他的话，我看他那意思，暂时是不打算给女儿定亲的，你可以放心了，应当姑且不会有人把她拐跑的，那咱们做亲的事就可以慢慢计议了……&rdo;

卫庄点头，正要开言，萧槿扭头看过来，目露诧异。

父子两个齐齐看向她，齐齐一笑。

萧槿一愣，更觉一头雾水。

这俩人嘀咕什么呢？

卫承勉想起儿子方才在马车上的举动就觉得心酸，觉得儿子见今的日子大约过得紧巴巴的，于是到了西跨院之后，他将卫庄的住处内外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然后他发现，状况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但有些地方实在奇怪。

比如卫庄身边只有一个书童和一个婆子伺候着，比如油灯里只孤零零躺着一根短短的灯糙，比如本该摆着待客用的点心碟子里空无一物，比他儿子的脸都干净……

卫承勉心里一堵，转头一把拉住儿子的手，沉痛道：&ldo;儿子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提出来，不必隐瞒……&rdo;

卫庄奇道：&ldo;父亲缘何这般说？儿子过得甚好，也不缺吃穿。&rdo;

萧槿心道，表哥你快拿出你那预备传家的衣裳给你干爹看看，证明你确实是有钱人。

萧槿这个念头刚转完，就听卫庄道：&ldo;我其实有直身的，我给父亲看我端午前做的一件直身。&rdo;

卫庄在箱笼里翻了半晌，才从最底层翻出那件天青色的直身。他小心翼翼地拎起，抖开给卫承勉看。

卫承勉拿在手里瞧了瞧，笑道：&ldo;这件衣裳还不错，样子和料子都好。&rdo;

卫庄深以为然：&ldo;我也这样觉得。这衣裳看着就禁得住穿，再穿个十年二十年，大概也不必怎么修补。&rdo;

卫承勉吓得手一抖，手中衣裳滑落，被眼疾手快的萧槿一把接住。萧槿将衣裳还给卫庄，郑重道：&ldo;表哥收好。&rdo;

卫庄拍拍她的脑袋以示感谢。

卫承勉瞠目结舌看着这俩人。

从屋里出来后，卫承勉再度打量儿子一番，握住儿子的手，面上神色一言难尽：&ldo;等会儿我让小厮给你封五百两现银来，你先去置办几身衣裳。&rdo;

卫庄看了萧槿一眼，思量片时，点头应下：&ldo;还是父亲考虑得周到，那件毕竟是夏装，眼看着到了年关了，我也该去做一件像样的冬装了。&rdo;

萧槿心道，卫承勉考虑得确实周到，一件夏装传家是不够的，庄表哥的确还需要一件传家的冬装。

卫承勉听着儿子话里的意思，有点懵，他跟他儿子是不是说的不是一回事……

卫承勉从屋里出来后，想跟儿子单独叙话，便笑着让萧槿先行回去。

&ldo;我原本就没打算在山东久留，如今寻见你，也算是误打误撞的造化。我后日就动身回京，不过年末事冗，我怕是不能即刻折返，你且在此安心过了这个正旦，&rdo;卫承勉拍拍儿子的肩，&ldo;待到年后，我尽早拨空过来。&rdo;又将声音压得更低，&ldo;把你的壳子运过来，看是不是真能觌面即回魂。&rdo;

卫庄交代父亲路上小心云云，末了也将声音压得更低：&ldo;父亲仔细不要被二哥他们发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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