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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死神来临时，丝毫不会因为你有多么舍不得，多么不情愿而改变，尹澄再如何小心翼翼的照顾，一个多月后，外公外婆还是撒手西去了。

几乎是外婆刚闭眼时外公就去世了，由于两位老人去世时手还紧紧的抓住一起，因此就没有把两位老人分开。

生同寝死同椁，两位老人平平淡淡的幸福让尹澄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身边也不错。

下葬后，尹澄仍旧消沉了一段时间，每天起来总是不自觉的拐去外公外婆原来的房里，但是以前见她进来总会微笑的叫她&ldo;乖孙女&rdo;的老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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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尹澄正在她的小阁子里弹着她的&ldo;弦音&rdo;琴，外公外婆的家因为在乡下，所以环境很好，尹澄为了排遣郁闷，就来这小住一段时间。

&ldo;奈何愁兮愁无聊。恒恻恻兮心若抽。愁奈何兮悲思多。情郁结兮不可化。奄失恃兮孤茕茕。&rdo;怎么弹着弹着就想起这个了，尹澄无奈的停下&ldo;对不起，弦音，我不该把你用来排遣郁闷的。&rdo;

突然又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往那边一看，又是这段日子常见冰山。

尹澄微微蹙眉，现在实在没有心思挂上假面具来和他周旋，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舔舐伤口，这冰山为什么总是要来打扰？

冰山看到尹澄停下，走近问&ldo;怎么不弹了？&rdo;尹澄暗含讽刺的说&ldo;因为不想被不该听的人听见。&rdo;

冰山却并没有生气，反倒坐在一旁，好像准备在这常坐。尹澄反倒气了，&ldo;算了，你不走我走。&rdo;说完抱着弦音就准备离开。

冰山却一把拉过尹澄，低低呵到&ldo;别闹！&rdo;尹澄怕把弦音弄坏，就没敢再和冰山争执，只是淡淡的说道&ldo;阁下，您先放开我，我不走就是了。&rdo;

冰山放开，尹澄小心翼翼的又把&ldo;弦音&rdo;放在琴架上。待到琴安然放下，尹澄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也知道不会出什么事，但因为对这琴太宝贝，一丝一毫的磕碰都不允许。

尹澄把弦音又调整了调整姿势，对冰山说&ldo;阁下，这是古琴，只有知音能听，只有瑟才可与之相合，而现在，瑟的弹法已经失传，它注定成为寂寞的琴。&rdo;

说完不理冰山，径自走远坐在阁楼的另一边，把腿也都放在栏杆上，双手抱膝，倚着柱子，看着夜空上的一轮银月出神。

这个阁子是尹澄刚回来时外公外婆给她建的，周围都是树木，附近也没有人家，弹琴时不会打扰到别人。而且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水哗哗的流着，伴随着风吹枝叶的浅动，到是一副很令人感到舒适的画面。

尹澄很好奇冰山是怎么找到她的，这里对于第一次来的人没人带路可不好找。不过她却一点也不想和冰山说话。

这次却是冰山先开口打破这难得的静谧，&ldo;回去吧！&rdo;

尹澄转头看过来，没有回答冰山的话，却反问&ldo;阁下，您失去过亲人吗？&rdo;

冰山沉默了好久，久到尹澄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冰山才开口&ldo;嗯。&rdo;

尹澄这时有点讨厌冰山的言简意赅了，&ldo;你就不能多说点？每句话说这么一点很酷吗？&rdo;尹澄很想这样吼冰山一句，不过还是没有付诸实施。

冰山却又再开口了&ldo;母亲在我五岁时去世，祖母也是在我不到十岁时离开。&rdo;尹澄惊讶，原来冰山这么小就没有母亲了，心里对她擅自问这个问题有些歉疚。

冰山却冷冷的看她一眼&ldo;收起你那种表情。&rdo;

尹澄知道，冰山那么高傲的人是不屑于被同情的，那对他是一种侮辱，不过她的心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些软化。

尹澄正出神，一件衣服盖到她身上，尹澄惊讶的抬头，冰山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ldo;不回去就把衣服穿上。&rdo;尹澄不由轻勾唇角，这个冰山还挺细心的。

可能是这个环境太容易促使人讲出心事了吧，也可能是同样的经历让尹澄感觉与冰山贴近不少，又或是冰山最近的体贴让尹澄对他的反感消去不少，难怪有&ldo;趁虚而入&rdo;这个词的存在，尹澄自嘲的笑笑。

尹澄望向冰山&ldo;阁下，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毛病很多，却竟然一直被宠着，无论我多么过分，他们也丝毫不在意。&rdo;

冰山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快的让沉进自己思绪里的尹澄并没有注意到。

尹澄接着说&ldo;我对感情很迟钝，从小我就很奇怪，为什么那些小孩子可以因为那么小的一点事那么伤心或者高兴，在我看来却是好傻的一件事，明明都是一些无聊的事。不过，渐渐长大，老师教的，周围学的、书上看的，都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应该有什么情绪，我也就慢慢察觉到自己的怪异，学着表现出那些&lso;该有&rso;的情绪来，可是那些都不是真的，只是大脑经过精密算计，列出结果然后我再表现出来。许多人说我沉稳、冷静，怎么可能不冷静？连生气、愤怒都是经过分析此时应该生气我才生气的，又怎么会有过头的表现。你说是不是很好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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