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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眼珠一转扫到公子润，余光看到他正往这边看。他们的关系全班都知道，但我该不该问呢？

八卦的人不止我一个，有人已经开口问段姜了：&ldo;公子润不去吗？怎么这次订票没有他？&rdo;

我松了口气，支起耳朵听。旁边有人已经在说话：&ldo;我去，不过要等这边的实习结束了才行。&rdo;

估计我转头看的时候公子润不只是向我们这边看，而且是正准备走过来。

我稍稍闪开一点儿，公子润理所应当地站在段姜身边。男生们也跟着掺和进来，我继续向一边退，一直退到很远很远的角落。

段姜竟然叹气，说道：&ldo;那边的工作那么难找，这个实习的工作又不好，你为什么还要抓着不放？早些去上海不好吗？&rdo;

看来他们两个已经为这个问题争论过，有人也七嘴八舌地劝公子润，人多口杂，本来只是一个抱怨，竟然开启了一场辩论会。

我只觉得公子润是有心与段姜妥协的，因为他是笃定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人物，即便是小地方、小单位，若能有高职位、高待遇，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次这样说，一定也是做足了妥协的。而且，以公子润极为现实的个性，大城市里所谓的机会远不如这个已经抓到手的东西来得实在。可是，他还是答应过完节就去。

段姜大概也了解公子润的个性，但她也是极有主见的人，并没有轻易地妥协。幽幽的抱怨应该是还带着一点点希冀吧？

我看见在这场刀光剑影的辩论赛里，有一对小情人误会冰消，就像我和谢亦清努力地寻找相处之道一样，他们也在努力着。我有些感叹，怎么觉得公子润变得不一样了呢？大概这也是成熟吧！

&ldo;孟露，你呢？&rdo;段姜很快把战火引到我这个角落，&ldo;回家看看后是不是就去北京？你男朋友在那边，对吧？&rdo;

&ldo;嘿嘿！&rdo;我干笑两声。段姜想挑衅我？&ldo;哪个男朋友？我男朋友可多了。&rdo;

说着不着四六的话，我打着马虎眼想蒙混过关，谢亦清留给我的东西又泛起来堵在心口。看着公子润和段姜，这东西越发苦涩。

&ldo;别乱扯了。&rdo;段姜像个大姐姐，&ldo;你的北京同学啊！我可告诉你，一定要看牢了，北京诱惑可多呢！我的两个高中同学，就是这样两地分着，然后分手的。&rdo;说着，凤眼一斜，瞥了眼公子润。公子润笑而不语，只是这笑容我却看不懂了。

&ldo;是吗？分就分了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rdo;我意兴阑珊，不过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他们听惯了，以为我又在胡咧，有人已经不耐烦地把话题转到了他们关心的事情上。

我拿着自己的票，从人群中溜出来，走出了教室。

天很蓝，云很白，枯枝残叶嚣张地在美景中招摇，就像我的心情，说不清、道不明。

第五章

进京还是留守？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因为他急慌慌地去了一次北京，这一次进京，我要撇清和他的一切干系！

谢亦清说假期是他挣钱的黄金时间，所以过年不回家。然后我就再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明天就要坐火车回家了，往年这个时候都开心得不得了，今年却有些惆怅，到底惆怅什么我却一无所知。

去书店把最后几本书还了，看见公子润一个人从商店里晃出来，手里抱着一堆零食和方便面，乐呵呵地跟我打招呼：&ldo;孟露？还书去了？&rdo;

&ldo;嗯！&rdo;我尽力让自己开心一些，可惜，似乎要下雪了，光线不足以让人眯起眼睛。

公子润打量了一下，说：&ldo;怎么啦？恋爱中的人不都是红光满面的吗？你怎么看起来面黄肌瘦，跟黄脸婆似的。&rdo;

最近难得听他开玩笑，我不想说话太冲，也无心如此，&ldo;是吗？相思不胜烦，衣带终见宽嘛！&rdo;自嘲总可以吧？

他说：&ldo;最近书读得多了吧？张口就掉进书袋子了。我可是听高数老师说了，这次考试她提了二十分，才让咱们全班都过。你考了多少？&rdo;

我考了六十整，估计那二十分就是给我的。&ldo;都大四了还学高数，学校有病！&rdo;没脸报成绩，我低声嘟囔。文科专业的学生愣是跟着理工专业的同学一路狂奔了四年高等数学，学校美其名曰&ldo;通才教育&rdo;！

公子润说：&ldo;至少你数学能比别人强点儿。我这次实习，还真用到了一些。你原来不是老嚷嚷&lso;艺多不压身&rso;吗？怎么真到用功的时候就后退了呢？&rdo;

这口气，啧啧啧，真像谢亦清。不过是以前信里的谢亦清，而不是现在电话里的那个谢亦清。电话里的这个人更热衷于向我显摆如何挣钱，如何认识了大人物，如何算计别人。我有种认错人的感觉，但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ldo;我对数学不敏感。&rdo;我不想在公子润面前多提谢亦清，&ldo;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强求不来。&rdo;

公子润比我高，低头看看我，&ldo;孟露，我觉得你最近似乎……温柔了一点儿。&rdo;

刚骂了他他就说我温柔？放在过去我一定要问清楚，可是今天没有心情。我勉强笑了笑，低头踢着路上的石子，&ldo;是吗？&rdo;心情无比沉重。

我不知道是不是谢亦清，更不知道他爱不爱我，我只想找一份完整的感情，但看起来一切都被我弄得糟糕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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