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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终于爬上了朝露殿，站在门口的太监向里面回报道：&ldo;江南苏氏女到……&rdo;那太监的嗓门极大，尾音长长的，在梁间回荡。

门&ldo;支‐吖‐&rdo;一声便开了，殿内焚着龙涎香，走进去，反倒觉得一直忐忑的心要比刚才安定了些。

苏浅浅走进大殿，低着头不敢直视圣颜。学着瑾姝近日里教她的样子，跪下，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宫礼。

&ldo;起来让朕看看。&rdo;那是一个温和的声音，没有苏浅浅预想中的苍老，虽然听起来有些虚弱。

苏浅浅这才缓缓抬头，高高的金鸾宝座上坐着个约莫五十岁却依然容颜清秀的美男子。他头戴简单的纯金发冠，鬓间发丝早已花白。身穿深蓝色绣金龙长袍，看上去无比清瘦。在他的示意下，苏浅浅站了起来。有小太监搬了坐垫来，苏浅浅便规规矩矩地跪坐下，听他问话。

&ldo;你就是苏浅浅？&rdo;他挑眉问道，口气带着疑惑。

苏浅浅被他这疑惑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小鹿一样的杏眼不自然地连眨了几下，方才回道：&ldo;是。&rdo;

坐在高处的皇帝撇撇嘴，&ldo;可惜了你母亲江南第一美人的称号，你这小家碧玉的模样倒真是随了你的父亲。&rdo;

苏浅浅闻言一愣。

&ldo;今年多大了？&rdo;

&ldo;十三……&rdo;

&ldo;十三，刚刚及笈。朕与你母亲初见也是十三四岁。&rdo;皇帝望着她，布着几丝皱纹的眼睛微颤，&ldo;可她，却不是你这般的拘谨。&rdo;

&ldo;臣女……愚钝……&rdo;苏浅浅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应答，急得白皙的耳廓都红得像石榴，两手垂在膝前，绞着裙摆上的褶皱。

&ldo;在家时可曾念过什么书？&rdo;皇帝又问。

&ldo;叔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故而不曾上过学堂。只随婶娘抄过几卷《女戒》，兴许能认全许多字。&rdo;

&ldo;你可知朕为何选你来做朕的儿媳？&rdo;

苏浅浅摇摇头，又怕不妥，便答道：&ldo;臣媳不知。&rdo;

&ldo;倒是可惜了，竟一点也不像的。模样、才学，皆与朕料想的差了一大截。也罢，这世间恐怕再也没了如她那般美好的女子。你这样子，倒更像她期望的了。&rdo;

皇帝见苏浅浅一副不敢多说多看，像一只受伤小鸟般楚楚可怜的样子，欲言又止，只摇头笑笑，尽可能和眉慈目些，&ldo;来了京城宫中，吃的住的可有什么不习惯么？&rdo;

苏浅浅听此一问，把昨夜笑笑早为她准备好了的答辞搬出来：&ldo;浅浅得陛下与皇后殿下疼爱，一路来，吃的用的莫非是最好的。&rdo;

皇帝了然地点头，觉得问得再多也没趣，又赐下些赏赐，留苏浅浅在宫中用了午膳，却也没再多问些什么。

苏浅浅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平日里再顽劣，此时倒收敛的紧。

从未央宫出来，笑笑担忧地迎上前去，见苏浅浅如释重负的样子，便放心了许多。

&ldo;笑笑，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rdo;坐在鸾舆之上，苏浅浅忽然回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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