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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嗯。&rdo;

我抬抬眼皮，苍音唇角隐隐有了明亮的笑意，忍不住嘴上调笑道：&ldo;这该不会是你做的吧？&rdo;

&ldo;你只管吃就是。&rdo;他托着腮注视我。

&ldo;哦。&rdo;

自然，等我知道那是他第一次下厨，屡战屡败，最后就做出了这三个时，已经是很久以后了。那时我顿觉得狼吞虎咽三个饼实在太浪费了，本应细细品尝才是，这可是当朝皇子殿下兼将军大人的亲手厨艺呀，诚惶诚恐。

我突然来了兴致，&ldo;这饼取得花材材料应该有讲究吧？比如我吃的这个，是什么种类的牡丹？&rdo;

苍音不咸不淡道：&ldo;黑牡丹。&rdo;

&ldo;……&rdo;

我吃了十万两白银进肚子了。

苍音见我这憋屈的模样勾了唇角，韵圆烛光下声音有柔了几分，抿了一口凉掉的茶。

&ldo;牡丹。&rdo;

&ldo;嗯？&rdo;

&ldo;你说的都是真的么？&rdo;

&ldo;你指什么？&rdo;

他望着我关掉的那扇南面窗户片刻，才道：&ldo;我曾经是怎样的人？&rdo;

我瞧了瞧他的侧脸，那般好看的凌厉轮廓，将最后一口花饼塞进口里一点一点嚼完，舔了舔手指，又舔了舔嘴角的碎屑。

他是指我十年前第一次遇见他时说的话么，原来他都记得。

&ldo;你那无数个前世呀……&rdo;我笑笑，&ldo;很温柔的人，老喜欢欺负我又老喜欢哄我，跟一般宠爱妻子的夫君没有什么区别。&rdo;

那么宠我，以至于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自己过活。

&ldo;对你好么？&rdo;他握着一盏茶，有些怔忪。

&ldo;自然，把我宠到无法无天。&rdo;我轻轻松松笑，嘴角拉开弧度，&ldo;要不然我怎的还会找你，要是你当年负了我我早把你内脏吃干净了，我可是妖怪来着。&rdo;

这次和苍音是好好道别的，上次雪地边关就这么走了，他似乎有点不满。

&ldo;牡丹。&rdo;

临走前他慢慢唤住我，小院月光下桃花朵朵。

&ldo;明年这个时候，你来这里。&rdo;

&ldo;花灯节么？&rdo;

&ldo;嗯，&rdo;他对我笑着，不远不近，&ldo;我在清思桥上等你。&rdo;

清思桥，谐音&ldo;情思&rdo;，似乎是有段美丽的故事流传下来的才以之命名，那不是小城中心放牡丹灯节庆跨过河流的那一小座青石三孔拱桥么。

我想了想，这替人做嫁衣的差事，应是到了尽头罢。

&ldo;要是我不来呢？&rdo;我耸耸肩，歪头抿唇一笑。

&ldo;等你。&rdo;

&ldo;我一直不来你一直等我？&rdo;

&ldo;是。&rdo;

&ldo;我说，你长大了怎么就不害臊了呢，含蓄温文的男人姑娘家才喜欢嘛，不要仗着这副好皮囊耍流氓呀。&rdo;

&ldo;牡丹，&rdo;他压了压眸子，表情变得无奈，嘴角尚含着丝笑，&ldo;我从未见你害臊过。&rdo;

&ldo;……&rdo;脸皮变厚了么。

&ldo;明年花灯节，我等你。&rdo;他又重复了一遍，黑眸里全然埋藏着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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