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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3页）

&ldo;要我说你趁早把帕塔接回来吧，不就道个歉嘛，又不少块肉。&rdo;

&ldo;……&rdo;

&ldo;别和我说你觉得自己没错啊，我知道你后悔了，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的心。&rdo;

&ldo;……&rdo;

&ldo;你还是老爷们儿不，当年我宿舍一哥们儿为了求对象回心转意，愣是在女生宿舍下面跪了一夜，操，警院佳话啊！&rdo;

&ldo;……&rdo;

&ldo;呃，是，帕塔有时候嘛不太着调，和咱们亚洲人也有代沟，只要喜欢就往上扑也不管是爱人还是朋友，但你得换位思考对吧，也就帕塔这样的能受得了你，放眼全中国男的女的都算上我估计你都找不出来一个，真的。&rdo;

&ldo;……&rdo;

&ldo;你不变，不代表他不会变。但他就是真变了，也是你让你给冻伤的。你当冷暴力不是暴力？&rdo;

&ldo;……&rdo;

&ldo;得，我词穷了。吃饭。&rdo;

李慡觉着自己把后半辈子才能发挥出来的潜力都提前预支了，薄荷还是那个薄荷，偶尔眼里闪过什么，还来不及细看，又成一片冰湖。李慡真想去电台点两首歌，《算你狠》送薄荷，《神哪救救我吧》送自己。

转眼就到了四月，天还有些冬末的凉意，可个别树桠上已经冒出绿芽。李慡在薄西岩这住一个多礼拜了，戚七那儿再没什么消息，打电话过去，就三句半，一切正常啊，一切都好啊，帕塔还在冬眠啊，拜拜。

这天派出所全体出动反扒，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多，李慡和薄西岩都满身的汗，鉴于对方是主自己是客……好吧，要加个定语，不请自来的客，所以李慡毕恭毕敬地把先洗澡的福利让给薄荷，自己浑身黏糊糊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只好满客厅乱转。

然后就在往垃圾桶里丢橘子皮的时候看见了那两张明信片。

一开始李慡也没注意，啪地丢完橘子皮回身就想走，却忽然觉得某些影像从视网膜上扫了过去，低头再仔细一看，垃圾桶旁边的矮柜上躺着两张明信片，上面的图案怎么瞧着都眼熟，晕，不就姑苏城外寒山寺嘛！

薄荷天天都会从信箱里取报纸，于是这明信片啥时候来的，慡哥完全没发现。

掐指一算，居然已经半年了。李慡有些惊诧时间的流逝之快。当时他们心急，不约而同要了慢递店里最短的寄存时间，现在看来，店家很尽职。

偷看别人信件是犯法的。

偷看别人信件而不被发现，就另当别论了。

寒山寺是薄西岩挑的明信片，当时李慡还说呢，真适合薄荷。现在想想那时候五个人热热闹闹的，倒有点儿不好受了。李慡叹口气，翻过薄荷的明信片，空白的背面除却邮票仅一行字：皮下测试，易感人群。

李慡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还是没参透这八字方针，甚至连这是不是薄荷写给自己的都有些不确定。

帕塔选的明信片是庙前街图案，紧密林立的店铺，熙熙攘攘的人群，哪儿哪儿都透着热闹。记得当时他神神秘秘让戚七代笔，至于写的什么，李慡八卦的打听好几次，戚七就死活没说。现在答案出来了，帕塔的明信片果然不是写给自己的：薄荷，别生气了，我以我家族的名义发誓，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不乱跑，再不松开你的手，再不惹你生气，笑一笑嘛。

永远爱你的，帕塔。

李慡想起那时候薄荷因为帕塔在外滩走丢的事一直冷着脸，直到苏州还不见好转，估计帕塔写明信片的时候还惦记这事儿，就写上了。呵，明信片成了许愿瓶，飘过纷纷扰扰的岁月，抵达未来人们的手里。

抬眼看向实验室，大门紧闭着，或许薄荷正在里面调试溶剂，又或者观察培养皿。

低下头，永远爱你四个字特别扎眼。

第58章

对于吸血鬼来说，永远到底有多远？

洗澡的时候，李慡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氤氲的湿气模糊了镜子，模糊了浴室，模糊了整个世界，唯有思维更加清晰，却依旧没想出答案。连带的，他便想到了自己和戚七。他喜欢和小孩儿在一起，也想过是不是一辈子就这么着了，可现在才发现，他的一辈子在戚七那儿，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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