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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第1页）

&ldo;多谢。&rdo;既灵真心实意道，而后拿起茶就喝。

喝完她才发现，谭云山没动，而是看着棋盘和原本就在那儿的两个茶盏，若有所思。

然后她就听见他问：&ldo;姑娘独自下棋，为何会放两个茶盏?&rdo;

青衣女子浅笑开口，声音温婉柔和：&ldo;我在等朋友，他说从那边的山上下来之后，会再同我下棋。&rdo;

谭云山伸手，越过后添的两盏，取了那原本属于&ldo;朋友&rdo;的茶盏，一饮而尽。

&ldo;对不住，&rdo;他在青衣女子疑惑的眼神里将茶盏放回原处，歉意道，&ldo;茶我喝了，但棋恐怕下不成了。&rdo;

青衣女子的疑惑变成略带讶异的恍然：&ldo;是你?&rdo;

谭云山微笑点头：&ldo;是我。&rdo;

&ldo;抱歉，&rdo;轮到青衣女子不好意思了，&ldo;上次匆匆一别，我只来得及在竹节上记了你我对弈，没来得及画你模……&rdo;她忽然顿住，像发现了什么奇异之事，&ldo;你记得一切?&rdo;

&ldo;嗯，&rdo;谭云山也觉得玄妙，&ldo;什么都想起来了，再没忘。&rdo;

&ldo;真好。&rdo;青衣女子眼底透出些许羡慕。

&ldo;青盏。&rdo;谭云山忽然道。

青衣女子没听懂：&ldo;嗯?&rdo;

谭云山说：&ldo;你的名字，青盏。&rdo;

青衣女子这回是真的错愕了：&ldo;你认得我?&rdo;

谭云山轻轻看眼棋盘，笑：&ldo;我认得你的残局。&rdo;

&ldo;若你想回去，可以和我们一起，&rdo;谭云山又道，&ldo;不过归途漫漫，也许回得去，也许回不去。&rdo;

青盏有些迷茫：&ldo;回哪里去?&rdo;

谭云山：&ldo;九天仙界。&rdo;

青盏：&ldo;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rdo;

谭云山想了下，道：&ldo;仙气缭绕，云雾腾腾，花草芬芳，逍遥惬意。&rdo;

青盏微微蹙眉：&ldo;听起来和这里差不多。&rdo;

谭云山愣了下，直觉环顾四周，竟挑不出什么辩驳之言。九天仙界亦有纷扰，未必真就比这一方安宁之地强……但，外面有一点是这里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ldo;出去了，你就再不会忘了，再不用把每天之事刻于竹节，你会记得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的喜乐。&rdo;

&ldo;还有悲苦呢，哪有全是好事尽是喜乐的地方。&rdo;青盏笑笑一语道破，低头续茶，却在刚续到半盏时顿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抬头，问，&ldo;有谁在外面等着我吗?或者因为我来了这里而牵肠挂肚，那样的人有吗?&rdo;

谭云山被问住了。

他静静看了她良久，久到那半盏茶都快要凉了，才缓缓开口：&ldo;有，有那样的人，你入忘渊一百年，他便惦念了你一百年。&rdo;

青盏想不起，然而单是听着，已觉动容：&ldo;他就在你说的那个九天仙界吗?&rdo;

谭云山轻轻摇头，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ldo;他也在这忘渊里，或许你们能碰上，或许你们永远都遇不上。&rdo;

青盏歪头想想今晨看的竹节，破天荒顽皮一次：&ldo;既灵!&rdo;

忽然被点了名字，既灵本能应答：&ldo;嗯?&rdo;

青盏乐了，笑盈盈地看向谭云山：&ldo;哪有那么难，你不是找到她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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