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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既灵点头，坦诚道：&ldo;它比我想象得更厉害，是我大意了，还连累二少爷落了水。&rdo;

谭员外根本没接有关儿子的话茬，只急切追问：&ldo;这到底是何妖物?&rdo;

既灵眉头轻蹙，却仍依问作答：&ldo;现在还不能确定，只知它半人半蛇，尤喜水行，所以我怀疑槐城的大雨也同它有关，因为只有水涨起来了，它才能够借着水……&rdo;

&ldo;那依法师看，它还会再回来?&rdo;谭员外不等听完，便又用新问题打断。

既灵暗自深呼吸，压下火气，而后重重点头，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死死，尽力渲染恐怖：&ldo;必定再来。&rdo;

果然，谭员外脸上血色尽退，只剩惨白。

既灵这才觉得舒坦点，结果余光就瞟到了谭云山的皱眉。

既灵扭过头，装没看见。

谭员外却在这时起身，诚心给既灵施了个大礼。

既灵吓一跳，连忙也跟着站起来：&ldo;员外这是做什么?&rdo;

谭员外高声恳求：&ldo;还望法师救人救到底，斩了这妖星再走。&rdo;

既灵了然，原来是怕自己跑了：&ldo;员外放心，我既来了，哪有半路离开的道理。&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谭员外长舒口气，轻松不少，腰杆也跟着直起来了，&ldo;我这宅子就拜托法师了。&rdo;

说话听音，锣鼓听声。

既灵有点琢磨过味来了，原来担心她跑是次要的，人家要举家避难才是主要的。

&ldo;妖星已现，我等寻常人家哪还敢住在这样的宅子里，只能连夜避逃，还望法师体谅……&rdo;谭老爷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但估摸着法师也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既灵当然不能，话都说得这么客气了，她再挑刺也说不过去，况且就算他们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万一妖怪发狂再冲他们去，死伤更是不可想象。如果说在今夜之前她还有信心护他们周全，那现在……还是都跑了的好。

思及此，既灵真心道：&ldo;员外千万别这么说，原本我就应该提早告知危险，让你们先行离开的。&rdo;

这话听起来很热乎，谭员外也颇为感动，立刻保证道：&ldo;不过法师放心，所有家丁丫鬟杂役都留下，听凭法师差遣。&rdo;

&ldo;……&rdo;既灵刚起来的一点愧疚，又生生让谭员外给作没了。

逃命怕是这世上最能激发人精气神的事儿。

不消半个时辰，谭员外、谭夫人连同谭世宗，一家三口带着几马车财物，踏着夜色奔逃而去，堪称风驰电掣。

目送几辆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既灵才回过头来看谭云山：&ldo;你真的不走?&rdo;

谭云山两手一摊：&ldo;我走了谁当诱饵?&rdo;

看似感叹，实则细品，全是自豪。

既灵莞尔，无比认可地点点头：&ldo;对，你特别重要，没你不行。&rdo;

二人乘着小船回到中庭，及至水浅，船再无法前行，才下来步行回后宅，就见所有下人们一字排开，足足几排，仍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谭老爷走之前，将这些人叫到一起，三令五申，必须听法师的话，如有违背，严惩不贷。下人们心中害怕，却仍不敢不从，如今站在这空旷处，于清冷夜风中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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